“仙霞染”的合作如火如荼地展开。织女那边传来了好消息,经过反复试验,已经成功稳定了融入凝露仙草精华的工艺,第一批“仙霞染”布料的样品效果极佳,不仅保持了云霞锦的华美,那丝若有若无的宁神意境更是画龙点睛,在天衣坊内部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云汐这边也没闲着,她一边督促着青鸾加快与凝翠仙山的契约落实和首批仙草运输,一边开始琢磨着如何将那个“露华神女”的故事更广泛地传播出去。她甚至尝试着用涅盘神火,小批量地“预处理”了一些仙草,确保其灵力更加温润持久,以备织女制作高端定制款之用。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凝翠仙山的仙民们更是将云汐视若救星,每日劳作都充满了干劲,看向紫霄神宫方向的目光充满了感激。
然而,平静的水面之下,暗流已然汹涌。
这日,青鸾正在“乙字库”内清点刚刚运抵的首批凝露仙草,云汐则蹲在一旁的架子上,用小爪子扒拉着算盘(仙界版),噼里啪啦地计算着成本与可能的收益,金瞳里闪烁着灵石形状的光芒。
突然,执事仙官面色凝重地快步走了进来,躬身禀报:“青鸾仙子,小殿下,凝翠仙山那边传来急讯。”
云汐拨弄算盘的小爪子一顿,抬起头。
青鸾放下手中的账册,蹙眉问道:“何事?”
“是王记和李记仙草商行的人,”执事仙官语气沉肃,“他们联合了南域另外几家有往来的商行,今日突然到了凝翠仙山,态度强硬,要求仙民们必须按照他们开出的新价格——仅有往年两成的价格,将仙草卖给他们,否则……”
“否则怎样?”云汐从架子上飞下来,落在执事仙官面前的箱子上,金瞳眯起。
执事仙官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道:“否则,便扬言要让凝翠仙山出产的任何仙草灵药,在整个南域乃至更广的区域,再无一家商行敢收购。他们还……还散布谣言,说我们紫霄宫收购仙草,并非真心相助,而是另有所图,甚至污蔑我们是想用这些低阶仙草炼制某些……阴损之物。”
“岂有此理!”青鸾闻言,俏脸含煞,气得拍案而起,“他们怎敢如此污蔑!”
云汐的小胸脯也剧烈起伏起来,绒毛微微炸开。她料到那些商人会不满,却没想到手段如此下作狠辣!压价到两成?这简直是明抢!还有那恶毒的谣言!若是传开,不仅凝翠仙山的仙草再也卖不出去,连紫霄神宫的声音都会受到牵连!
“仙民们反应如何?”云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带着一丝与她体型不符的冷意。
“仙民们自然不肯,有我们之前的契约和预付款在,他们心中有了底气,大多严词拒绝了。”执事仙官回道,“但王李两家的人并未离去,而是驻扎在了山外,似乎……在等着什么。而且,他们人多势众,又有几家商行联合施压,仙民们虽然嘴上强硬,心里怕是也惶恐不安。”
等着什么?云汐心思电转。是在等仙民们储备的粮食耗尽?还是在等紫霄宫这边迫于压力退缩?或者……还有更阴损的后招?
“青鸾姐姐,我们……”云汐看向青鸾,刚想说什么,却被殿外传来的一阵喧哗打断。
只见一名低阶仙侍引着两个人,径直闯入了“乙字库”区域。来者一胖一瘦,穿着绫罗绸缎,手指上戴着硕大的灵石戒指,脸上带着商人特有的精明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倨傲。正是王记和李记的两位掌柜。
他们显然没把这只蹲在箱子上的小凤凰放在眼里,目光直接掠过她,落在青鸾身上,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
“这位便是紫霄宫的青鸾仙子吧?在下王富贵(李有财),冒昧来访,还望仙子恕罪。”
青鸾面色冰冷,并未让他们就坐:“二位掌柜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胖掌柜王富贵嘿嘿一笑,小眼睛扫过库房里堆积的凝露仙草,闪过一丝贪婪:“听闻紫霄宫慈悲,高价收购这凝翠山的废草,实在是功德无量啊。只是……仙子或许有所不知,这南域仙草行当的水,深得很。有些规矩,破了,对大家都没好处。”
瘦掌柜李有财接口道,语气带着威胁:“就是!这凝露仙草,向来是由我们几家商行负责收购、运输、销售,渠道稳定,价格公允。贵宫突然插上一脚,乱了行市,让我们下面这么多伙计喝西北风去?这恐怕……不太合规矩吧?”
“规矩?”青鸾气极反笑,“压价到两成,逼得仙民无法生存,就是你们的规矩?散布谣言,污蔑紫霄宫,也是你们的规矩?”
“仙子此言差矣!”王富贵摆摆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行情有涨有跌,今年仙草产量过剩,价格自然下跌。我们也是按市场办事嘛!至于谣言……呵呵,空穴不来风,贵宫如此高价收购这无用之物,难免让人心生疑虑啊。”
李有财阴恻恻地补充:“我们今日前来,是好意提醒。若贵宫执意要破坏行规,那就休怪我们不讲情面了。到时候,不仅这凝露仙草烂在手里,只怕贵宫在其他方面的采买,也会……嗯,遇到些小小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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