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名被符箓禁锢的药王秘传信徒被绑在一旁的柱子上,见到众人前来咧嘴笑道:“嘻嘻,总算有个说话的伴儿了。
旁边的云骑军校尉的手始终按在刀柄上。得知众人奉神策将军之令前来,他略微颔首,但锐利的目光未曾从俘虏身上移开半分。“问话可以。”他声音沙哑,透着压抑的怒火,“但我必须全程旁听,所有内容需录入口供。”
那信徒闻言,发出轻快的笑声,仿佛眼下并非战场,而是某个茶余饭后的闲谈场合。“嘻嘻,被这群板着脸儿一声不吭的军爷押着,可真无聊啊~”
星注意到身旁的泷白微微蹙眉,他的眼睛快速扫过信徒身上那不自然的藤蔓纹路,又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环境,仿佛在评估每一种潜在风险。
“ 关于星核…”星问:“你们都知道些什么?”
信徒歪着头,脸上露出一种天真又扭曲的表情:“星核?那是慈怀药王展现伟力的神迹之一呀…嘻嘻,它让生命重新变得‘有趣’了,不是吗?”
一旁的云骑军校尉冷哼一声。
“ 关于建木呢?”
“古老的神迹复苏了!”信徒的声音骤然变得狂热,“看呐!慈怀药王从未抛弃我们!建木生发,恩泽再降!这才是仙舟人应有的归宿!”
泷白冷静地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依靠外力强行扭转生命形态,即便获得长生,也不过是将自己束缚在另一种枷锁之中。” 他的话语像冰冷的刀锋,试图切开狂热的迷雾。信徒却只是嘻嘻一笑,不予理会。
三月七咬着牙:“你们对那些云骑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信徒的笑声变得刺耳,“我们治好了自己的同胞啊。嘻嘻,被困在孱弱、短暂、注定腐朽的血躯里,一定很痛苦吧……我们只是帮他们挣脱了囚笼!”
“混蛋!”一旁的云骑军校尉牙关紧咬,手背青筋暴起,“我真想现在就砍了他。”
泷白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种‘救治’只会带来痛苦和混乱。浪费资源去拯救这些本质上已背叛自身形态的存在,并非明智之举。”
信徒似乎看穿了泷白的想法,声音充满了诱惑:“哦,你们不懂…短生种不懂的。什么「魔阴身」?那是药王所赐的第二生命!消解我执,成就仙体,自由自在的生命!”他的目光忽然锁定泷白,“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对力量的渴望。此生苦短,不是吗?嘻嘻,我可以、我可以让你……”
“别被他的花言巧语蛊惑了。”云骑军校厉声警告。泷白摇摇手:“我想要的,他十辈子加起来都给不了。”
信徒立刻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腔调:“逗他们玩玩罢了,军爷。嘻嘻,没有「丰饶」的赐福,你们短生种可承受不了这种「转变」。”
“你现在做的,无疑就是在马戏团里问观众想不想成为动物。”泷白确信的说。“……你懂什么!药师会给我们——”信徒依然在试图洗脑泷白。
可惜泷白已经转身走了。在不远处正在休整的云骑小队,一位面色铁青的驻守云骑向众人点头致意,眼神里满是疲惫与警惕:“长话短说吧。请见谅,兵凶战危,现下不是分神闲聊之时。”
“战况如何?”瓦尔特关心的问。
“我们按照太卜的军令,几个时辰前攻陷此处。”他深吸一口气,“之后我们才知道,原来此行的对手是信奉寿瘟祸祖药师的「药王秘传」。”
“原本一切顺利,”他的声音低沉下去,“无论是「药王秘传」的妖人,还是受他们驱使的异兽都不是我们的对手。”
“但没过多久,”他的拳头骤然握紧,“行伍里的弟兄姐妹突然就不分敌我、肆意砍杀起来……”
瓦尔特有了些眉目:“是「药王秘传」用什么办法让云骑军转变成了魔阴身?”
“可恨!”这位云骑战士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药王秘传」到底使了什么妖法!”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仙舟人最忌讳将「魔阴身」展露人前,因为那意味着放弃为人,输给了埋藏在长生血脉中的「孽物」…也违背了帝弓的训诫!”
他平复了一下情绪,语气斩钉截铁:“「药王秘传」所为的,是每个联盟子弟最痛恨的卑劣行径!…我对帝弓咒誓,必为同袍报仇雪恨。”
星此时找上了停云,那位狐人少女听完你们与信徒的对话,轻摇团扇,眼波流转。
“你觉得他们如何?”停云露出一如既往的表情,星叹了口气:“我只见到了疯狂。”
“是啊。”停云微微颔首,随即话锋一转,“可在丰饶之民看来——”她轻轻叹了口气,“无视长生种的本性,遏制心魔,假扮凡人维持文明社会,就像成年人玩小孩子过家家。这是另一种疯狂。”
停云的目光投向远处依稀可见的建木玄根,语气变得有些缥缈:“比起害怕死亡,仙舟人对「不死」的恐惧反而更深呢。”她收回目光,看向你们,“如愿以偿获得了长生,却要面对比死更恐怖的结局,那位「丰饶」之主真是开了个恶毒的玩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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