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空的回绝像一堵无形的墙,将列车组阻隔在仙舟的核心危机之外。就在众人以为只能无功而返时,景元的出现仿佛在死水中投下一颗石子。
这位云骑将军言笑晏晏,举手投足间尽显随和,与驭空的冷硬形成鲜明对比。他不仅为列车组解了围,还慷慨地给予了在仙舟行动的权限。然而当他离去后,司辰宫外的长廊中,瓦尔特却皱起了眉头。
“这个景元…不简单哪。”瓦尔特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深邃。
泷白靠在大理石柱旁,他注意到当景元说话时,走廊两侧的云骑士兵都有意无意地避开视线——这不是出于敬畏,而像是某种默契的回避。
“他刻意跳过了「刃」。”泷白突然开口,声音在空旷的长廊中格外清晰,“既然抓住了星核猎手成员,直接审讯就是。何必大费周章让我们去引出卡芙卡?”
瓦尔特赞许地点头:“这正是最奇怪的地方。仙舟既不愿让外人插手「星核」灾害,又为何在「星核猎手」一事上如此大度?”
三月七眨着眼睛:“难道刃不在他们手里?”
“或者关于星核,景元说了谎?”星补充道。
泷白的目光扫过长廊尽头若隐若现的卫兵身影:“这是把我们当钓饵用呢。”他的语气平淡,却让众人感到一阵寒意。
瓦尔特深吸一口气:“对,我只能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论「刃」被捕一事是否属实,至少现在,「刃」很可能已经脱离了仙舟的掌控。”
就在这时,泷白忽然站直了身体。他的右手无声地按在刀柄上,目光锐利地投向走廊拐角处。众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却只看到飘动的帷幔。
“有人?”瓦尔特压低声音。
泷白微微摇头:“现在没有了。”但他紧绷的肌肉没有放松,“从我们离开司辰宫起,就有人在暗中观察。景元的亲信,大概率。”
星惊讶地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是景元的人?”
“脚步声。”泷白简短地回答,“与之前在司辰宫内景元亲卫的步伐节奏一致。重量分布、步幅、落地方式都经过特殊训练。”
瓦尔特若有所思:“所以景元表面上放我们自由行动,实际上仍在监视。”
“不仅如此。”泷白补充道,“如果刃真的逃脱,景元需要有人替他背这个责任。而我们,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三月七气鼓鼓地跺脚:“太狡猾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瓦尔特沉吟片刻:“既然景元想要利用我们,我们何不将计就计?他给我们行动的便利,我们就用这个便利去查清星核的真相。”
泷白忽然向前走去:“跟我来。”
“去哪?”星连忙跟上。
“既然被监视,就给他们看点想看的。”泷白头也不回,“景元不是让我们搜捕卡芙卡吗?那我们就光明正大地开始调查。”
众人跟着泷白穿过长廊,来到一处相对隐蔽的露台。从这里可以俯瞰大半个星槎海,无数星槎如游鱼般在港口穿梭。
瓦尔特远眺着繁华景象,轻声道:“这个景元,他到底掌握了哪些信息,哪些又是故意隐藏起来的呢?”
泷白站在栏杆边,夜风吹动他的衣角:“有一点可以确定——他比表现出来的要着急得多。”
“何以见得?”瓦尔特问。
“直觉罢了…”泷白回答。“仙舟的麻烦,估计比我们想象中还要严重。”
当众人来到港口时,停云已经等在那里,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唉,驭空大人把接待各位的任务又派给了我。看来小女子和恩公们的缘分不浅呢。”她指向远处一座飞檐翘角的建筑,“天舶司订了「浥尘客栈」的上房。恩公们办完这里的事情,就请随我一起去旅店里喝杯茶,暂作歇息吧。”
前往客栈的路上,泷白刻意落后几步。他的目光掠过港口林立的桅杆和忙碌的工人,注意到几个看似寻常的商贩总是有意无意地朝他们的方向瞥视。
“一看到旅馆招牌,倦意就止不住地涌上来了。”三月七打着哈欠说,“我们忙里忙外这么久,怎么天还亮着啊?”
“看上去时间观念不是很好,我们这才忙多久啊?”泷白无奈。
“和大人物打交道,可比对付怪物还累人……”三月七还在抱怨,“啊,我、我可不是在说驭空大人的坏话……”
停云轻笑:“放心吧,小女子不是乱嚼舌根的人~”但她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泷白的眼睛。
在客栈安顿下来后,停云展示了卡芙卡的影像。当那句“群星的轨道终将彼此交汇”在房间中回荡时,泷白的眉头微微皱起。
“话音的背后,是某种装置运转的声响。”停云解释道。
三月七沮丧地说:“仙舟可是一艘星舰哎,机器装置到处都是!”
泷白突然说:“三月,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种响动也许毫无区别。但对经常负责维护设施的工人来说,每一种机械的运转都像曲子的旋律高低各有不同了。所以说还是可以判断出卡芙卡的位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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