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中的太卜司内,泷白正静立於穷观阵旁。
他看着阵法中心那被光晕包裹、眉头微蹙的粉发少女,垂在身侧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符玄的全神贯注都放在维持阵法与引导三月七上,无暇他顾。泷白的目光却始终落在三月七身上,仿佛一座沉默的灯塔。
而三月七此时正站在记忆中歌德宾馆的大堂里。
“这段经历,应该是我们初到贝洛伯格的那天吧。”三月七环顾四周,语气带着怀念:“第二天我们就成了通缉犯…”
符玄指着杰帕德问:“这里警备那么森严……贝洛伯格治安很差?”
“杰帕德是银鬃铁卫的戍卫官,就类似罗浮上的云骑队长吧。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成了宾馆的保安了。”她向符玄吐槽。
“不意外。”符玄的声音带着看透世事的淡然,“人心总是追求合理,拼拼凑凑便把不相干的东西组成了一出看起来有意义的幻戏故事,取名人生。”
记忆中的杰帕德一丝不苟地执行着“保安”的职责,并一板一眼地提醒:“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回想过去毫无意义,您能把握的只有未来。”
“怎么说呢,竟然还有点像他会说的话……”三月七嘀咕着。
接着是巧舌如簧的桑博,声称自己“承继”了歌德宾馆,还大言不惭地打着“面向未来”的旗号。
连符玄都忍不住评价:“这个蓝头发的家伙开口就透出坑蒙拐骗的气息。”
“哈哈,你真是慧眼识英才。”三月七干笑。
甚至连一本正经的佩拉都在复述了桑博巧取豪夺的事实后,莫名地加了一句:“桑博宾馆的广告词是:「不应回望过去,只应憧憬未来。」我觉得这条广告词也很适合三月小姐。”
“这个女孩子说的话很可信啊。”符玄说。
“那是我潜意识里编的吧……”三月七扶额。
听着布洛妮娅和希儿关于“鳞渊春”苦不苦的争论。看着眼前这出越来越离谱的记忆幻戏,三月七感到一阵无力:“看来我的潜意识没什么编剧天赋啊。”
符玄毫不客气地补刀:“表意识恐怕也没有!”
“无法反驳……”
当看到记忆中的布洛妮娅以一种完全陌生的、带着神秘哲思的语气谈论“遗忘”如同苦茶时,三月七皱起了眉头:“说实话,这个布洛妮娅和我印象中的布洛妮娅…差得很远。”
“扭曲这段经历的力量…很靠近了。”符玄的声音凝重起来。
“有点瘆得慌……”
“安心吧,只要还在穷观阵里,本座就会保障你的安全。”
最后,三月七将目光投向了希儿:“我们初到贝洛伯格的第二天,银鬃铁卫对咱们几个穷追不舍,然后才遇到了希儿。所以希儿不应该出现在这段记忆中。”她笃定地说。
记忆中的希儿脸色阴沉:“看来你不愿意相信我。”
三月七往后缩了缩我:“…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只是……”
符玄劝慰到:“不必回答,不必歉疚。那只是试图阻碍你的一个幻影。”
三月七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么,开始吧。”
击败记忆中的幻影后,一个来自黑塔空间站的显示器作为“异物”出现。
符玄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响起:“只可惜到最后本座也没看到雪国的绝景,而是在一个域外客栈的大堂里待了这么久…看来这地方让你印象很深。”
“在宾馆里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通缉犯…印象确实是很深。” 三月七干笑两声,决定不再回味那段惊心动魄。“现在出发去下一站…呃不,上一站了,咱们走吧!”
“只要你准备好了就可以出发。”
三月七深吸一口气,将手按在了冰冷的显示器屏幕上。熟悉的眩晕感袭来,视线再次清晰时,她看到了记忆中的丹恒。
“三月,清醒一点,我们要抓紧些了。” 记忆中的丹恒语气急促。
“嗯?出发?符玄小姐呢?” 三月七下意识地寻找外援。
“符玄?那是谁?没时间做白日梦了,现在空间站很危险。” 丹恒眉头微蹙。
“啊?什么……”
“跟上我。” 丹恒不由分说,转身就走。
三月七只好跟上,记忆中的丹恒一边引路一边说:“艾丝妲站长说,前面那个房间里存放着星核…我猜军团对它也有很大的兴趣吧。”
“这段经历…我有头绪了!是在我们遇到开拓者之前啊。” 三月七恍然。
“那又是谁?三月,你今天怎么一直在说些奇怪的话…跟上我的脚步。” 丹恒的语气带着疑惑,身影却在一阵模糊后,骤然消失在走廊尽头。
“丹恒?人怎么不见了?” 三月七愣住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太卜大人?听得见吗?糟了…一定出了什么麻烦!” 她试图联系符玄,却只得到断断续续的回应。
“三月…得见吗……”
“本座现在越来越确信,你的记忆遭到干涉了…只是不知道这干涉究竟从何而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