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0年深秋,阿拉斯加的寒风卷着雪粒,像无数把小刀子刮过冰原。
华尔街的霓虹早已被抛在身后,游隼小队的私人飞机正平稳地掠过北极圈附近的冻土层,舷窗外,淡绿色的极光偶尔划破墨色夜空,却照不亮下方无边无际的雪白荒原,这里是北美大陆最寂静的角落,也是他们追踪真相的下一站。
时间回到十几个小时前。
Tribeca区复式公寓的化妆镜前,沈丽芸指尖捏着一枚银色的生物仿生面膜,正细致地贴在顾三平脸上。
2050年的仿生化妆技术早已超越传统粉底,这张面膜能模拟出陌生的面部肌理,连毛孔和细微的胡茬都栩栩如生,配合伊琳娜调试的虹膜微调隐形眼镜,顾三平原本的深褐色瞳孔瞬间变成了浅灰色,与伪造身份“艾伦·科恩”的证件照完美重合。
“别乱动,面膜贴合需要三分钟。”沈丽芸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冷静,另一只手拿着微型喷枪,往顾三平脖颈处喷了层淡褐色的肤色模拟剂,遮住了他之前的皮肤颜色,“待会儿过私人机场安检时,陈默会在后台干扰身份核验系统,你们尽量少说话,谢尔盖你尤其注意,别用熊国口音回答问题。”
谢尔盖正对着镜子扯了扯脸上的仿生面膜,原本棱角分明的脸被拉宽了些许,配上一头临时接的金色假发,活像个粗犷的星条联邦本地商人。
他不满地嘟囔:“知道了知道了,芸芸你比我妈还啰嗦!这破面膜闷得慌,等过了安检我就撕了它。”
“不行。”萧暮雪突然开口,她已经换好了一身深灰色的户外冲锋衣,大提琴盒子里放着改装过的抗低温狙击枪,“阿拉斯加机场到处是联邦探员的眼线,面膜要一直戴着,直到我们离开市区。”她从战术包掏出几副加热手套,“这是陈默准备的超导加热款,-40℃也能灵活操作设备,带上。”
此刻顾三平好奇问道:“你的宝贝黑猫怎么办?阿拉斯加的环境可是会冻坏它的。”
“凉拌!”萧暮雪明显心情不太好,“只有把它寄回给我的朋友暂时照顾了!”
“没事的,安心吧。”陈默一旁笑呵呵的说了句安慰人的话,“那是最先进的宠物航空箱,猫粮猫砂都不缺,而且找的是私人航空货运公司,在大价钱的情况下它会被照顾得很好的。”
“但愿如此!”萧暮雪语气依然冰冷,可以感觉得出心情稍微好了点。
下午六点,顺利通过安检的游隼小队的私人飞机准时降落在安克雷奇国际机场。
顾三平跟着沈丽芸走下舷梯,冰冷的空气瞬间灌满鼻腔,呵出的白气在面罩前凝结成霜。
机场大厅的电子屏上,正循环播放着“欢迎来到冰雪世界”的广告宣传片,而几个穿黑色制服的探员正拿着平板核对旅客信息,平淡的日常下气氛紧张得像拉满的弓弦。
“放松,看前方。”沈丽芸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顾三平,声音自然得像在聊天气,“伊琳娜已经黑进他们的平板系统,我们的照片会显示‘无风险旅客’。”
果然,当探员的平板扫过顾三平的伪造身份证时,屏幕上只跳出一行“安全”的绿色字样。探员多看了谢尔盖一眼,皱眉道:“先生,你的口音……”
“哦,我祖母是熊国人,小时候跟她学的。”谢尔盖立刻切换成生硬的星条联邦英语,配合着憨厚的笑容,“第一次来阿拉斯加,想看看极光,哈哈。”
探员没再多问,挥挥手放行。
走出机场时,顾三平回头望了一眼,大厅角落的监控摄像头正缓缓转动,却没捕捉到任何异常,伊琳娜早已用远程信号干扰,让摄像头定格在了三分钟前的画面,在电脑中隐藏了几人出现过的痕迹。
接下来的两天,小队驾驶着一辆改装过的雪地越野车,在阿拉斯加的荒原上颠簸前行。
这里地广人稀到极致,有时开两个小时都见不到一户人家,只有低矮的针叶林和冻裂的冻土带在窗外倒退。
伊琳娜坐在副驾,指尖在平板上滑动,卫星地图上的红点不断缩小范围:“根据卡斯帕给的坐标,废弃导弹基地在诺姆市以北200公里的冰原上,附近只有一个50年代的废弃科考站,勉强能当安全屋。”
越野车在雪地里又颠簸了两个小时,终于停在一座半埋在积雪中的木屋前。
这座被遗留的废弃科考站,屋顶积了半米厚的雪,边缘的木梁被冻得发黑开裂,几扇窗户的玻璃早已破碎,寒风裹着雪粒从缝隙里灌进去,在地面堆起薄薄的雪堆。
门口锈迹斑斑的 “禁止入内” 警示牌歪歪斜斜插在雪地里,被风吹得吱呀作响。
“结构还算结实,承重梁没冻坏。”陈默跳下车,从战术包掏出电磁探测器扫过木屋四周,确认没有监听设备后,才用多功能工具撬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一股混合着霉味、灰尘和冰雪寒气的空气扑面而来,屋内昏暗得几乎看不清轮廓,只有几缕月光透过破窗,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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