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急诊大楼前,面对几乎要冲破警察防线的媒体狂潮,索菲示意停下轮椅。顾三平(顾平)立刻会意,像真正的首席行程助理一样,微微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所有的镜头瞬间聚焦。
索菲(索菲)抬起头,冰蓝的眼眸扫过人群,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深切的感激和一丝超模特有的、面对镜头的本能光彩。她的声音通过嘈杂的环境传来,有些微弱,却异常清晰:
“Thank you… thank you all for your concern…”(谢谢……谢谢大家的关心……)她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积蓄力量,“那是一场……恐怖的噩梦。飞机……发生了可怕的故障,我们坠毁了,在那个旧机场……”
她的声音带着真实的颤抖,完美契合了不明机械故障、恶劣天气导致迫降、侥幸死里逃生的叙事。
“我非常感激……能活着。感谢飞行员……感谢我的团队……尤其是李先生,他保护了我……” 她适时地看向被推走的李乔伊的方向,眼中泛起恰到好处的水光,将一个感恩、心系同伴的受害者形象塑造得无比真实。
会不会演得有点过了?真正害怕的人应该是直接躲进被窝里发抖吧?顾三平心里吐槽,却是表面严肃,不苟言笑地注视下方的记者群。
“索菲小姐!能具体说说故障吗?”有记者大喊。
“李先生伤势如何?是撞击导致的吗?”另一个追问。
索菲虚弱地摇摇头,顾三平(顾平)立刻上前一步,用流利的英语,带着不容置疑的“首席行程助理”口吻说道:“抱歉,索菲小姐现在非常虚弱,需要立刻接受检查和治疗。李先生伤势严重,正在紧急手术中。关于事故的具体细节,在官方调查结果出来之前,我们不便透露更多。请大家理解,给伤者一个安静的空间。谢谢大家!”
他的话语礼貌而坚定,带着东方人特有的含蓄和不容侵犯的气场,成功堵住了进一步的盘问。
索菲适时地露出一个苍白而感激的微笑,对着镜头微微颔首。闪光灯再次疯狂闪烁。这一幕,通过无数直播信号,瞬间传遍了全球。
在警察和医院安保的严密护送下,一行人终于进入了相对安静的急诊区。李乔伊被直接推进手术室。索菲则在妥善检查后,被安排进了一间位于高层、相对独立、带观察窗的VIP病房,门口很快被警方设置了警戒线,禁止无关人员靠近。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新鲜绷带和昂贵花篮的混合气息,取代了废弃灯塔里那令人作呕的霉味、血腥和铁锈的绝望。
一种劫后余生的、近乎虚幻的松弛感,如同温水般缓慢地浸润着病房里的每一个人,尽管紧绷的神经末梢仍在警惕地嗡鸣。
“极地这群熊崽仔!”谢尔盖,或者说此刻的“伊万·彼得罗夫”,把自己精壮的身躯重重摔进靠墙的真皮沙发里,变形的合金假肢发出不满的“嘶嘶”声。
才离开危险的环境,谢尔盖就迫不及待的发出对极地“织网者”的抱怨,“这破沙发比老子在格罗兹尼睡过的弹坑强点!”
他拿起桌上一个印着医院标志的纸杯,将里面的清水一饮而尽,粗鲁地抹了把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烦躁,但眼底深处那抹亡命徒特有的凶悍,在相对安全的环境下,暂时被一种“总算能喘口气”的疲惫替代。“妈的,那群苍蝇还在下面嗡嗡!吵得老子脑仁疼!”
沈丽芸,此刻是散发着东方神秘气质的“王凌冰”,正优雅地用小勺搅动着护士送来的热茶,湖蓝色的眼眸沉静依旧,但眉宇间那份挥之不去的凝重终于淡去了一丝。
她看向刚从医生办公室回来的顾三平(顾平),声音带着探询:“李乔伊的情况?”
顾三平(顾平)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众人,微微拨开一道百叶窗缝隙,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视着楼下混乱的“人肉盾牌”和远处被暮色笼罩的街景。
额角伤口缝合处的轻微刺痛提醒着他现实的残酷,但李乔伊的消息总算带来一点宽慰。
“手术结束了。”他转过身,语气是“首席行程助理”应有的平稳专业,但熟悉他的人能听出其中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医生说是奇迹。小腹那颗子弹没伤到重要脏器,但撕裂伤严重,失血过多,需要时间恢复。手肘的骨头碎了,打了钢钉固定。麻药还没过,人在加护病房观察,暂时脱离生命危险。官方询问被我用‘索菲小姐团队需要统一信息发布’挡回去了,暂时没深究。”
“呼……”靠在病床上的索菲·瓦伦丁发出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呼气。
她冰蓝色的眼眸深处,那因李乔伊重伤而凝结的寒冰,似乎融化了一点点。
她那条打着更专业夹板和绷带的伤腿被妥善安置在支架上,昂贵的病号服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却无损那份惊心动魄的破碎美感,这正是她此刻“角色”需要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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