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宋诚毅端着精心准备好的食盘,轻轻推开房门时,晨曦的微光正好透过窗棂,为室内镀上一层柔和的暖意。赵凌玥已经起身,端坐在桌边,一身素净的衣裙,长发简单地挽起,露出线条优美的白皙脖颈。昨夜疯狂的痕迹早已被她悄然收拾干净,连床单都更换一新,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仿佛那场意乱情迷只是午夜的一场幻梦。
听到开门声,赵凌玥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与端着一碗清粥、几碟小菜的宋诚毅撞个正着。刹那间,她如同受惊的小鹿,慌忙低下头去,原本白玉般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一层绯红,一直蔓延到脸颊,那羞怯的模样与她平日清冷的样子判若两人。
宋诚毅看着她这欲盖弥彰的可爱反应,心中不由一暖,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他反手轻轻将房门掩上,步履轻快地走到桌前,将手中还冒着热气的清粥和小菜一一摆放在赵凌玥面前,动作轻柔,生怕惊扰了她。
“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却异常温和。
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气息,赵凌玥这才缓缓抬起头。四目相对,宋诚毅不由得微微一怔。眼前的赵凌玥,哪还有半分昔日冰山美人的疏离与冷冽?那双总是清亮锐利的眸子,此刻仿佛浸染了江南的春水,波光流转间,尽是化不开的柔情与一丝初为人妇的娇羞痴缠。这从未有过的女儿情态,竟比昨夜的她更加勾魂摄魄,让宋诚毅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漏了几拍。
经过昨夜的亲密无间,此刻的宋诚毅再看赵凌玥,只觉得眼前人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牵动他的心弦。那低眉顺眼的娇羞,那眼波流转的媚意,都像是一只无形的小手,在他心尖上轻轻挠着。
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丝线在牵引,不知是谁先靠近,也不知是谁先主动,或许是宋诚毅眼中毫不掩饰的惊艳与渴望,或许是赵凌玥那欲拒还迎的眼波。粥菜的香气尚未散去,房间内的温度却骤然升高,喘息声取代了言语,刚刚整理好的床榻再次变得凌乱,满室旖旎,春光无限。
直到许久之后,激荡的浪潮才渐渐平息。
赵凌玥慵懒地蜷缩在宋诚毅怀中,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与满足。她微微抬头,恰好撞见宋诚毅正低垂着眼眸,一脸餍足又带着些许得意窃笑地看着自己。
想起方才自己的忘情与主动,赵凌玥脸上刚褪下的红潮再次涌起,她羞赧地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嗔怪道:“看什么看……”
宋诚毅低笑出声,手臂收紧,将她更密实地圈在怀里,这才想起正事,温声问道:“对了,凌玥,你此次突然星夜兼程赶回杭州,是淑彤那边出了什么紧要之事吗?”
被他这一问,赵凌玥才猛地从这温存缱绻的氛围中惊醒过来,想起了自己此番回来的真正目的!心中暗恼自己竟差点误了大事。
她连忙从宋诚毅怀中支起身子,伸手探向枕下,摸索着取出了今早她醒来后,从散落一地的衣物中仔细找回、并妥善藏好的那封密信。
“这是淑彤让我务必亲手交给你的信。”她将信件递了过去。
然而,就在她递出信件的瞬间,由于动作幅度稍大,裹在身上的锦被滑落了些许,露出一大片如同凝脂般雪白细腻的肌肤和优美的锁骨线条。
宋诚毅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片春光吸引,眼神瞬间又变得幽深火热起来,呆呆地看着,忘了接信。
赵凌玥察觉到他的视线,低头一看,脸色瞬间爆红,如同煮熟的虾子。她慌忙一把拉起滑落的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好,这才抬起头,对着眼神还在发直的宋诚毅狠狠瞪了一眼,羞恼交加地将信件塞进他手里:“快看信!正经些!”
宋诚毅被她这一瞪,这才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收回有些飘忽的心神。他深知赵凌玥如此紧急送回的信件必定非同小可,脸色也迅速变得严肃起来。
他接过那封带着赵凌玥体温和淡淡馨香的信件,拆开火漆,取出里面的信纸,就着窗外愈发明亮的晨光,凝神阅读起来。
随着目光在木淑彤那清秀却隐含焦灼的字迹上移动,宋诚毅脸上的轻松与温柔渐渐消散,眉头微微蹙起,眼神变得锐利而深沉。信中所言,木承安逼婚、以势压人、甚至直接威胁他宋诚毅安危的内容,如同冰水般浇熄了他方才所有的旖旎心思。
房间内温馨的气氛,瞬间被这纸上的危机冲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山雨欲来的凝重。
宋诚毅的目光从信纸上抬起,投向窗外投入的点点晨光,眼神却并无焦点,只有一片深沉的思量。
对于细盐可能引发的觊觎和风波,他心中其实早已推演过无数次。木家盘踞江东多年,根深蒂固,尤其是木家二房,与齐家勾结,几乎垄断了盐业。若非此次机缘巧合,利用舆论和更高层的权力博弈,借力打力,使得木家二房木承德和其在官场的盟友肱琪坤相继倒台,仅凭他宋诚毅和木家大房,想要撼动齐家这棵大树,无异于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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