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木承安神色愉悦,显然对之前的表态和那份“薄礼”都十分满意,齐司礼心中稍定,但眉宇间仍萦绕着一抹化不开的愁绪。他适时地发出一声轻叹,声音不大,却足以引起木承安的注意。
木承安正沉浸在为三皇子拉拢到一大助力的喜悦,以及那紫檀木匣带来的实际好处中,闻声收敛了笑意,关切地看向齐司礼,语气温和地问道:“齐家主方才还兴致颇高,何故此刻忽然长叹?若有难处,但说无妨,如今你我已是一家人,无需见外。”
齐司礼脸上适时地露出几分惭愧与挣扎,他先是拱了拱手,才苦着脸道:“不敢隐瞒木公,实在是……有一事如鲠在喉,关系到我齐家未来存续,乃至能否更好地为三皇子殿下效力,故而心中难安,这才失态。”
“哦?何事竟让齐家主如此困扰?”木承安面露好奇,身体微微前倾,做出倾听的姿态。
齐司礼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压低声音道:“木公想必也听说了近来闹得沸沸扬扬的‘细盐’之事吧?”
木承安闻言,眼中精光一闪,立刻点头,语气中甚至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热切:“自然!此物如今在京中可谓是一盐难求,风头无两。色泽雪白,质地细腻,毫无苦涩杂味,已然成了达官显贵、豪富之家的必备之物,等闲难以买到。怎么,此事与齐家有关?” 他心中隐隐有所猜测,能让齐司礼如此郑重其事提起的,绝非小事。
只见齐司礼脸上愧色更浓,他忽然起身,绕过茶几,竟在木承安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木承安也吃了一惊,连忙伸手虚扶:“齐家主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有何事慢慢说,何必行此大礼!”
齐司礼却不肯起身,抬头望着木承安,眼中带着恳求与决绝:“木公!实不相瞒,此次杭州府风波,我齐家与二房……唉,其中一大缘由,便是为了这细盐的制作之法!”
木承安扶着他的手臂微微一顿,眼中闪过讶异,但更多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他沉声道:“为了细盐之法?齐家主先起来说话。”
在木承安的坚持下,齐司礼才顺势站起,却依旧半躬着身子,姿态放得极低:“不敢诓骗木公。据我齐家多方打探,耗费巨大代价才得到的密报,这细盐的炼制配方,并非出自别家,正是……正是出自木家大房,您那位孙女,木淑彤小姐之手!”
“什么?竟是淑彤那丫头?” 木承安这次是真的惊讶了,瞳孔微缩。他只知道细盐风行,利润巨大,却万万没想到,这源头竟然握在自家人手里,还是那个大房孙女手中。刹那间,他脑海中闪过木淑彤那张清冷绝艳又带着倔强的脸庞。
齐司礼捕捉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愕,连忙趁热打铁,语气更加恳切:“木公明鉴!我齐家愿出高价,只求能购得这细盐制作之法!若木公能从中斡旋,促成此事,我齐司礼在此立誓,事成之后,齐家未来所有细盐生意所得利润,愿永久分出一成,单独孝敬木公您!还望木公看在齐家如今已投效三皇子,未来还需大力为殿下经营财源的份上,成全我等!”
“一成利润……永久?” 木承安闻言,心中猛地一跳,呼吸都下意识地急促了几分!
他太清楚这细盐在京中乃至整个上层社会引发的狂热了,其利润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哪怕只是一成,那也是源源不断的巨额财富!多年来,木家三房表面上光鲜,实则内里并不宽裕,否则他也不会早早地就选择投靠三皇子寻求政治庇护和资源倾斜。如今,若能拥有这细盐的一成纯利,那将是何等庞大的进项?足以让三房彻底摆脱经济上的窘迫,甚至在家族内部的话语权也能大大提升!
他飞快地在心中盘算:齐家得了配方,必然要大规模生产,利润惊人。他们需要孝敬三皇子大头,还要应付各级官吏的打点,以及庞大的生产成本,最后落到齐家自己手里的纯利,恐怕也未必比自己这一成多出太多。这笔买卖,对他木承安个人而言,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想到此处,木承安看向齐司礼的目光更加“温和”了。他脸上露出沉吟之色,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仿佛在权衡利弊,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原来如此……没想到淑彤那丫头,竟有这般本事。此事……嗯,既然齐家主如此有诚意,又关乎到为三皇子殿下经营财源的大事……”
他顿了顿,看着齐司礼紧张而期盼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成竹在胸的笑容:“罢了,谁让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呢。老夫与大房一脉,也算有些交情。此事,老夫便豁出这张老脸,去试试看吧。想来,淑彤那孩子,应该会给我这个三爷爷几分薄面。”
齐司礼闻言,大喜过望,仿佛看到了齐家重振雄风的曙光,连忙再次躬身,激动道:“多谢木公!木公大恩,齐家永世不忘!一切就拜托木公了!”
木承安笑着扶起齐司礼:“齐家主客气了,快快请起。”
一时间,厅内气氛达到了**,宾主尽欢,烛光映照下,两人脸上都带着心照不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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