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试复试终于尘埃落定,紧绷了许久的神经骤然松弛,宋诚毅感到一种久违的轻快。结果大约要十到十五天后才张榜公布,这段等待的空窗期,成了他穿越以来难得的、真正意义上的闲暇时光。考得似乎还不错,这点小小的自信让他心情颇佳,以至于在木府宅院里,他竟过上了“狗都嫌”的悠闲生活。
这份“狗都嫌”,主要体现在他那无处安放的、想要逗弄人的心思上,而首要目标,自然是乖巧可爱的木淑彤。
这日,他瞧见木淑彤正坐在亭子里专心绣着帕子,阳光洒在她低垂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安静美好。宋诚毅蹑手蹑脚地凑过去,在她身旁坐下,故意长长地叹了口气。
木淑彤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诚毅,你怎么了?是担心院试结果吗?”
宋诚毅摆出一副深沉的表情,摇了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淑彤,如果你肯花一点点时间了解我,你就会发现……”
木淑彤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愣,放下手中的绣绷,认真地问:“发现什么?”
宋诚毅见她上钩,立刻换上促狭的笑容,慢悠悠地说:“你会发现,你浪费了一点点时间。”
“……”木淑彤眨了眨眼,反应过来后,气得拿起绣绷作势要打他,“诚毅!你讨厌!又来戏弄我!”
宋诚毅大笑着躲开,看着她气鼓鼓又拿自己没办法的娇憨模样,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嗯,快乐果然建立在……偶尔的“欠揍”之上。
逗完了木淑彤,他又将目光投向了清冷如霜的赵凌玥。这位最近和淑彤关系融洽,但对他,却开始有了一定距离的女孩,这反而激起了宋诚毅的“挑战欲”。
他找了个由头,凑到正在翻阅账册的赵凌玥旁边,开始天南海北地胡扯,从江东风物扯到京城趣闻,从诗词歌赋谈到……嗯,试图谈到人生哲学。赵凌玥起初只是淡淡应着,偶尔抬眼瞥他一下。
宋诚毅自顾自地说了半晌,然后突然又叹了口气,一脸沉重地说:“本来心情不好才找你聊天。”
赵凌玥终于放下账册,清冷的眸子看向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询问。
宋诚毅立刻接口道:“跟你聊完天,发现刚刚心情挺好。”
赵凌玥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柳眉倒竖,贝齿轻咬下唇,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眸子里瞬间燃起两簇小火苗,几乎要从牙缝里挤出字来:“宋、诚、毅!你……给我出去!”
看着赵凌玥那副咬牙切齿却又碍于修养不能真的动手的模样,宋诚毅心满意足,像只偷腥成功的猫,在她几乎要杀人的目光中,翩然离去,留下赵凌玥一个人对着账册生气。
这几天,木府宅院内无疑是充满了快乐的,当然,这份快乐似乎仅仅限于宋诚毅本人。
然而,这份宅院内的轻松惬意,与外界江东官场正在发生的剧烈震荡相比,简直是两个世界。
就在宋诚毅优哉游哉地享受考后假期时,决定江东未来命运的人事调动大幕,在经过一番激烈的博弈后,终于缓缓落下。
最终的结果,既在部分人的预料之中,又充满了让外界瞠目的变数。
木承厚,正式调离江东,赴京城接任户部庶吉士。这是一个清贵且有前途的位置,似乎标志着木家核心力量开始向中枢转移。而原户部庶吉士宋文则调任一直空悬的江东总督一职。
接下来的两项任命,则真正在江东乃至朝堂引起了巨大波澜。
杭州知府魏阂,调任江东漕运总督!漕运总督一职,历来由武将担任,此番首次由一位纯粹的文臣知府接掌,其用意深长,引人猜测。是圣上欲整顿漕运积弊,还是另有深意?
最令人震惊的,则是帝师木承安,接任江东巡抚!帝师身份尊崇,通常留在皇帝身边顾问应对,极少有外放地方担任封疆大吏的先例。木承安此番出任巡抚,与宋文搭班子,一个总督,一个巡抚,皆是位高权重。表面上看,木家在江东的权势似乎不降反升,一时风头无两,木家的威望也随之达到了新的顶点。前来木府道贺、打探消息的官员几乎踏破了门槛。
可真正能看清棋局的人,却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木承厚调离实权位置入京,虽是高升,却离开了经营多年的根基之地;帝师木承安外放江东,则更是将木家二房架在火上烤。
木家看似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但这其中的玄机与凶险,只有身处高层博弈漩涡中的人,才能真切体会。
此时的宋诚毅还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巨大危机正在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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