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尴尬的“媒介”与深海疑云
韩辰的办公室里,出现了短暂的、令人尴尬的沉默。
周启明说完那个请求后,就低着头,假装研究地毯的花纹,不敢看韩辰的脸色。他自己传达这话的时候都觉得脸上发烧,更别提当事人了。
让一位封疆大吏,提供自己的贴身衣物给一个年轻女性做“研究”?这听起来简直……不成体统!传出去绝对是能上头条的惊天绯闻。
韩辰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饶是他定力深厚,此刻也觉得脸颊有些发烫。他清了清嗓子,试图用一贯沉稳的语气掩饰那一丝不自然:“这个……启明啊,钟老和陈教授他们,有没有考虑过其他方法?或者……用我接触过的其他物品,比如钢笔、笔记本之类的?”
周启明抬起头,一脸为难:“书记,他们试过了。效果远不如贴身衣物。陈教授解释说,贴身衣物长时间直接接触皮肤,残留的……呃……生物信息和个人能量场印记最为浓郁和完整,尤其是像您这样……体质特殊、意志强大的人。他们说,这是目前能想到的、在不直接对您进行侵入式检测的前提下,最有效的线索追溯方式了。”
韩辰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阵头痛。理智上,他明白这可能是追查“星环会”的关键突破口,为了大局,个人的一点尴尬似乎算不了什么。但情感上,这实在让他有些难以接受。他韩辰什么时候需要靠贡献内衣裤来破案了?
“林薇同志……她本人知道这个……请求吗?”韩辰又问,语气有些复杂。
“钟老和陈教授跟她提过,她也……很不好意思。”周启明老实回答,“但她表示,如果对工作有帮助,她愿意克服困难尝试。”
连人家女同志都表态了,他韩辰要是再扭捏,反倒显得小家子气了。韩辰深吸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一个比决定抓捕宋清河还要艰难的决定。
“好吧。”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两个字,“你……去我住处,找两件……嗯……还没洗的衬衫和……袜子,用密封袋装好,务必确保隐秘,直接交给钟老,说明情况。”
“是,书记!”周启明如蒙大赦,赶紧领命而去,生怕韩辰反悔。
看着周启明几乎是逃也似的背影,韩辰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这大概是他从政以来,下达的最匪夷所思的一道指令了。
……
郊外科研基地,特殊隔离实验室。
当周启明将一个密封的、内部装着韩辰贴身衣物的无菌袋交给钟老和陈景明时,在场的几位核心研究人员表情都相当精彩,想笑又不敢笑,气氛一度十分微妙。
林薇更是脸颊绯红,几乎不敢看那个袋子。让她去“感知”一位省委书记穿过的内衣……这画面太美不敢想。
钟老先生倒是神色如常,接过袋子,对林薇温和地说道:“丫头,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心中无挂碍,则外物不能扰。将其视为一件普通的证物,专注于其上残留的信息即可。”
林薇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驱散,点了点头:“我明白,钟老。”
实验准备就绪。林薇坐在特制的感应椅上,那个密封袋被放在她前方的一个能量聚焦平台上。她闭上双眼,调整呼吸,将感知力缓缓投向那几件衣物。
起初,涌入她感知的,是一股磅礴、温暖、带着浩然正气的能量场,如同阳光普照,让她感觉非常舒适和安全。这无疑是属于韩辰的强烈印记。她小心翼翼地绕过这主导性的能量场,去寻找那些可能附着其上的、属于其他人的“残留”。
很快,她捕捉到了几缕极其微弱、但属性各异的能量丝线。有的是秘书周启明汇报工作时留下的,带着恭敬与干练;有的是常委会上其他官员留下的,或支持、或观望、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抵触……
她的感知如同最精密的筛子,细细过滤着这些繁杂的信息。
突然,她的眉头蹙起,她“抓住”了一缕极其隐晦、几乎要与韩辰自身能量场融为一体的阴冷气息!这气息与宋清河名片上的同源,但更加深沉、更加……古老?仿佛已经缠绕在韩辰的能量场上有一段时间,如同藤蔓依附大树,在不断地、潜移默化地进行着某种侵蚀或……窥探?
这发现让林薇心头一凛。难道韩书记一直处于某种监控之下?
她尝试着追踪这缕阴冷气息的源头,精神触角沿着那无形的连接逆向延伸。这一次,没有遭遇攻击,但那气息的来源似乎被某种强大的力量遮蔽着,模糊不清,只能大致判断其方向……指向北方,那个国家的政治心脏——首都京华市!
就在她准备收回感知,汇报这一发现时,那几件衣物上,属于韩辰的磅礴能量场中,一个极其微小的、似乎是无意识留下的“印记碎片”,被她敏锐地捕捉到了。
那并非记忆画面,而是一种强烈的“情绪印记”和“意念残留”——是韩辰在反复思考“星环会”和“赵劲松”这个名字时,所产生的极度凝重、警惕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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