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最终的对决(下)—— “老先生”的终局
“基石”这个代号,如同最后一块拼图,将无数散落的线索串联起来,指向一个令人难以置信却又合乎逻辑的可怕真相。韩辰与专案组核心成员连夜奋战,在海量的人事档案和历史记录中,搜寻着那个与“基石”相关、地位崇高、且能与韩辰家族产生关联的影子。
黎明时分,当一份泛黄的、带有绝密印鉴的旧档案被调出时,指挥中心里一片死寂。档案上的名字和照片,让所有知情人倒吸一口冷气。
**欧阳坤**,原省委分管工业的副书记,已退休近十年,德高望重,门生故旧遍布全省,即使在退休后,其影响力依然不容小觑。档案显示,在“红星机械厂”改制升级为省重点企业期间,他曾是强有力的推动者和实际分管领导!更重要的是,有记录表明,他当年对厂里所谓的“特种材料研发”(即“基石计划”雏形)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关心”,并多次力排众议,为某些“特殊项目”的开绿灯。
而最让韩辰心脏骤停的是,在欧阳坤的履历表中,“曾用名”一栏里,赫然写着三个字——**韩建业**!
韩建业!这正是他那早已疏远、据说早年病故的**大伯**的名字!父亲韩建国的亲哥哥!
母亲日记里“团圆饭少一人”的叹息,堂叔韩建国看到家族徽章时的异常反应,父亲因坚持原则而遭遇的构陷……一切都有了答案!原来,“老先生”,这个隐藏在幕后数十年的黑手,竟然就是自己父亲的亲哥哥,自己的亲大伯!为了那个疯狂的“基石计划”,他不惜构陷亲弟,致其含冤而死!而数十年后,他又将更庞大的“新星计划”的试验场,选在了侄子主政的龙潭,继续着他的罪恶!
一股混杂着血缘的悲怆、被至亲背叛的愤怒、以及看清对手真面目的冰冷寒意,瞬间淹没了韩辰。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震惊和悲痛的时候,必须立即行动!欧阳坤(韩建业)退休后深居简出,住在省城一个守卫森严的干休所里,必须在他启动“死手系统”前将其控制!
“立即对欧阳坤实施抓捕!同时,技术部门全力搜寻并尝试破解‘死手系统’的触发机制和解除方法!”省委书记在电话那头,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下达了最终命令。
抓捕行动由省公安厅最精锐的特警队执行,韩辰坚持要亲临现场。他要亲眼看着这个戴着伪善面具、双手沾满罪恶的“大伯”,这个造成父亲悲剧、企图毁灭龙潭的元凶,得到应有的制裁!
干休所环境幽静,欧阳坤居住的独栋小楼更是僻静。特警队员悄无声息地控制了外围,破门而入。韩辰跟随着冲进客厅时,看到的景象却出乎意料。
欧阳坤,或者说韩建业,并没有惊慌失措或负隅顽抗。他穿着一身整洁的中式褂子,白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正平静地坐在客厅的太师椅上,品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
他的目光越过冲进来的特警,直接落在韩辰脸上,浑浊的老眼里没有惊讶,只有一种复杂的、近乎怜悯的神色。
“小辰,你来了。”他的声音苍老而平静,像是一个等待家人归来的普通老人,“比我想象的,要快一些。”
韩辰挥手让特警稍退,他走到欧阳坤面前,目光如刀,声音冰冷:“欧阳坤,或者,我该叫你一声……大伯?你的戏,该收场了。”
欧阳坤轻轻放下茶杯,叹了口气:“戏?人生本就是一场大戏。我演了一辈子忠臣良将,到最后,还是被你这个小辈掀了台子。”他抬起头,看着韩辰,“你很像你父亲,一样的固执,一样的不识时务。”
“不许你提我父亲!”韩辰厉声道,“你不配!为了你那个狗屁‘基石计划’,你构陷亲弟,致他家破人亡!现在又搞出更恶毒的‘新星计划’,你想干什么?想把所有人都变成你棋盘上的棋子吗?”
“基石……新星……”欧阳坤喃喃道,眼中闪过一丝狂热,“你们这些凡人,根本不懂!那是进化!是通往更高文明形态的必经之路!旧的秩序注定要被打破,唯有掌握终极的‘引导’之力,才能建立新的、更有效率的和谐!你父亲他……他阻挡了历史的车轮,他是时代的牺牲品!”
“疯子!”韩辰斥道,“用阴谋、鲜血和技术奴役建立的,绝不是和谐,是地狱!你所谓的‘新星计划’,还有那个‘死手系统’,立刻停止!”
欧阳坤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诡异和嘲弄:“停止?已经晚了。‘净化’程序,在我看到钱前进失联的那一刻,就已经启动了。倒计时……现在应该只剩下最后几分钟了吧。龙潭,将成为新纪元诞生的祭品,这是它的荣幸。”
韩辰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一把揪住欧阳坤的衣领:“怎么停止它?!”
“停止?”欧阳坤看着韩辰焦急的脸,笑容更加得意,“唯一的终止指令,是我的生命体征信号消失。或者……你们能在几分钟内,找到藏在龙潭某个角落的物理终端并摧毁它。你觉得,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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