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潭的清晨被一则重磅消息打破:原市长因健康原因提前退休,新任市长即将到任。省委组织部的通知简洁明了,但韩辰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张伟,54岁,曾任省发改委副主任,后在某央企任职...”韩辰翻阅着新市长的简历,眉头微皱。这份简历完美得有些过分,每个时间段都严丝合缝,没有任何空档期。
秘书小赵轻声补充:“书记,听说这位张市长背景很深,在省里人脉广泛。”
韩辰放下简历:“背景再深,也要为龙潭办实事。准备一下欢迎仪式,我们要给新市长一个温暖的接待。”
三天后,张伟正式到任。欢迎仪式上,他笑容可掬,言谈得体:“感谢省委信任,我一定配合韩书记工作,为龙潭发展贡献力量。”
但韩辰注意到,张伟带来的秘书团队规模超常,而且个个精明干练,不像普通政府工作人员。
第一次市委常委会上,张伟就展现出强势作风:“我认为龙潭当前最重要的是加快发展速度。开发区二期要加大招商力度,可以适当放宽准入门槛。”
韩辰平静回应:“发展速度重要,但发展质量更重要。龙潭吃过盲目发展的亏,不能再走老路。”
会场气氛顿时微妙起来。其他常委面面相觑,没想到一二把手第一次交锋就这么直接。
会后,张伟主动来到韩辰办公室:“韩书记,我刚才会上可能太直接了,请您理解。实在是省里对龙潭的发展速度不太满意啊。”
韩辰微笑:“张市长有干劲是好事。不过龙潭情况特殊,需要循序渐进。”
“我明白。”张伟点头,但话锋一转,“不过省里给了我很大压力,要求尽快出成绩。您看开发区二期的事...”
“按程序走。”韩辰不动声色,“专家论证、集体决策,一步都不能少。”
张伟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掩饰过去:“那是自然。”
接下来的日子,张伟展现出惊人的工作效率。他频繁接待客商,大力推进项目,甚至亲自跑省里要政策要资金。表面上看,这是个想干事、能干事的市长。
但韩辰逐渐发现了问题:张伟推进的项目大多与省里某家企业集团有关,而这家企业正是之前试图做空龙潭的势力之一。
更蹊跷的是,张伟对民生问题兴趣寥寥。当韩辰推动老旧小区改造时,张伟以“资金紧张”为由拖延;当韩辰关注教育医疗时,张伟强调“要先发展经济”。
一天晚上,韩辰接到赵东山教授的电话:“韩书记,新来的张伟,你要特别注意。我查到一些线索,他可能和‘老先生’有关。”
韩辰心中一震:“有证据吗?”
“间接证据。”赵东山说,“他在央企任职期间,经手的几个项目最终都流向某个境外资本。而且他的升迁速度异乎寻常,背后肯定有人推动。”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张伟不请自入:“韩书记,好消息!我谈了一个大项目,投资50亿的新能源产业园!”
韩辰挂掉电话,不动声色:“哦?哪家企业?”
“创新能源,省里重点企业。”张伟兴奋地说,“他们承诺带来最新技术,创造上万个就业岗位。”
韩辰记得这家企业。之前开发区二期招标时,他们因资质不符被淘汰。如今换了种方式卷土重来。
“这么好的项目,为什么选择龙潭?”韩辰问。
张伟笑容微滞:“这个...自然是看好龙潭的发展前景。当然,我也做了一些工作。”
韩辰翻阅项目计划书,发现很多疑点:技术来源模糊,资金结构复杂,甚至土地使用规划也存在问题。
“需要进一步论证。”韩辰合上计划书,“特别是技术可行性和环境影响,必须严格评估。”
张伟脸色沉了下来:“韩书记,这个项目省里很重视。如果龙潭不接,其他地方抢着要。”
“那就让其他地方先试试。”韩辰毫不退让,“龙潭不能再犯盲目招商的错误。”
这次谈话不欢而散。但韩辰明白,张伟绝不会轻易放弃。
果然,第二天就有省领导打电话“关心”龙潭发展,暗示要“支持好项目”。接着,几家媒体开始炒作龙潭“投资环境恶化”的新闻。
压力之下,韩辰决定以退为进:“可以组织专家论证,让事实说话。”
论证会如期举行。出乎意料的是,创新能源请来的“专家”个个头衔显赫,却对技术细节语焉不详。当韩辰请来的独立专家提出尖锐问题时,对方竟然恼羞成怒。
“这是对专家的不尊重!”创新能源代表拍案而起。
韩辰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如果连基本问题都回答不了,怎么让人相信这是好项目?”
论证会无果而终。但张伟并未死心,他开始绕过市委,直接向各部门施压。
一天,韩辰发现规划局的用地预审突然加速,创新能源项目即将过关。他立即叫停:“为什么违反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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