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见状,目光立刻落在了那张黑白照片之上。
只见照片上是一位白发老人,怀里抱着一个深褐色陶罐,老人笑得满脸皱纹,眼神却格外珍视,仿佛抱着一件极为喜爱的稀世珍宝。
“这是先父苏仲山。”
苏峰的声音低了些,带着几分怀念。
“先父一生热衷于古董收藏,尤其对于陶瓷更是痴迷,图片上的陶罐便是他年轻时从一位老友手中求得的,据说是历史极为久远的一件孤品。”
说及此处,苏峰叹了口气,看了看身旁的妹妹。
“哎,只是三十年前,家中遭窃,陶罐被盗,先父为此郁结多年,临终前还嘱托我,若有生之年能寻回陶罐,务必要将它带回故乡,安放在他的陵墓里,了却他的毕生心愿。”
苏峰的眼眶微微泛红,语气带着几分哽咽。
“这些年,我派人四处寻访,却始终杳无音讯。直到半个月前,佳得公司联系上了我,说收到了这件陶罐的拍品,我才匆匆赶来。今日能拍下它,也算是告慰先父在天之灵了。”
李玉晨三人闻言,皆是疑惑地对视了一眼。
元华子看着照片,眉头微蹙,轻声道:“你的孝心可嘉,既寻回遗物,为何还要大费周章引起我等的注意?”
苏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忧虑,随后朝着门口站着的一位穿着西装的保镖点了点头。
那保镖会意,转身出了房门,不多时,便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木箱子走了进来,随后将那口箱子放在了众人面前的茶几上。
“这是……”李玉晨微感疑惑道。
苏峰起身,将那箱盖打开,一股森然的凉意瞬间席卷了整个房间。
一旁的妙龄少女倒是事先穿上了外套,此刻正笑嘻嘻地看着三人。
“嘿嘿,冷吧……”
“哇,怎么突然这么冷……”
房间内气温的骤降立刻令得李雨馨双手环抱,不断地揉搓着裸露在外的肩膀,震惊之余地盯着木箱里的器物,正是对方在拍卖会上拍得的那个陶罐。
见多识广的元华子,立刻意识到了这陶罐并非凡物。
看到三人脸上疑惑且震惊的神情,苏峰心中很是满意,随即说道:“不瞒各位,这陶罐拍下后,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方才从拍卖台带回休息室时,明明室内暖气充足,可抱着的人却说浑身发冷,三位皆非寻常人士,我想肯定会知道这件陶罐的古怪。”
言罢,他戴上了一副白色手套,在那名保镖的协助下十分谨慎地将陶罐自木箱之中取了出来,然后放置在了茶几上早已铺好的棉缎之上。
“前辈,这陶罐为何会散发出如此阴冷的寒气?”李雨馨细细打量着陶罐的同时,朝着元华子微微侧了侧身子问道。
元华子双眼微眯,微微摇头道:“不知啊,可能是我的境界尚浅,单从外观来看,看不出有什么古怪,开元子,你来瞧瞧。”
听到元华子的言语,苏峰的呼吸先顿了半拍,眸子猛地一缩,跟着就像蒙尘的琉璃被骤然擦亮一般,死死地盯着李玉晨,心中则是无比的震惊,“难道这少年会比他们口中的前辈还要厉害?!”
李玉晨闻言点了点头,随后仔细打量起了眼前那个看似平平无奇的陶罐,片刻之后闭目凝神,以五品化神境的强大元神敏锐地开始对其进行感知。
他的双眸之中,周围仿佛虚无的漆黑世界里,原本深褐色的陶罐此刻也变得愈发透明起来,里面内部的结构也逐渐变得清晰可见。
只见其内,一团黑雾死死地尘在罐底,缓慢蠕动的表面时不时荡起细微的涟漪,在密封的灌口处,一道细碎的金光陡然一闪,顷刻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咦?这是怎么回事?”看到异样的李玉晨内心嘀咕了一句。
元华子虽不及李玉晨这般能以元神之法洞穿器物的肌理构造从而观察到内部的构造,可多年修行的经验和直觉告诉他,能够发出如此阴寒之气的陶罐绝非一般的古董,倒是像类似于用来封印的镇邪器物,于是内心之中便暗自揣测。
“这陶罐看似确实有些年头,寻常法宝即便蕴着寒气,也该有灵光隐现,可这陶罐周身死气沉沉,偏又透着股迫人的威压……有些能封存凶戾之物的古器,便会自带这般异象,嗯,这等器物绝非那些个福地洞天内流通的法器可比,搞不好是件沾过血的凶物……”
就在元华子暗自揣测之际,一旁闭目感知的李玉晨则是频频皱眉,看到他表情的李雨馨立刻轻声问道:“开元子?有什么发现?”
“好古怪的器物……”
李玉晨睁开了双眼。
元华子也是大感好奇,“这里面装着什么宝贝?”
只见李玉晨目光在器物上稍作停留,随即微微摇头,面色凝重道:“晚辈只能感知到这件器物的底部有一团黑气,但觉察不出是什么东西,并且除了阴寒之气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妖气……对了,先前这灌口处倒是有道金光一闪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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