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子的话语如暖泉注入李玉晨心田,此时的他只觉胸腔里陡然腾起一股沛然的豪气。先前还沉甸甸压在心头的顾虑,此刻竟如同被朝阳驱散的晨雾般消散无踪。
眉宇间的青涩都淡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跃跃欲试的锋芒。
“前辈放心!” 他的声音比先前清亮了数分,“晚辈定不负所托!”
看着李玉晨离去的背影,陆阳子慨叹道:“哎,费了这么大力气终于说动了,张师侄,但愿你明日能够及时回返,好免去这一场道门的纷争……”
翌日的清晨,龙虎山的云雾还未散尽,三清各宗势力皆已在中央广场的高台周围落座。
上清宗的龙虎山、阁皂山、茅山弟子身着杏黄道袍,袖口绣着太极图;玉清宗的神霄派、武当派、闾山派弟子则穿玄色道袍,腰间系着八卦带;太清宗的九宫山、混元派、全真教弟子一袭青衫,背负长剑。
陆阳子站在法台左侧,目光一直眺望着福地门的方向。
左侧的周天觉及其门下弟子本来天未亮就到了上清正一宫,此刻在看到陆阳子迟迟不宣布法会开始,抬眼看了看天穹中的日光,终于按耐不住开口道:“我说陆道友,这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尽早开始吧。”
听到周天觉言语中夹杂着不满,陆阳子立刻将目光收了回来。
“哎呀,周道友着什么急?你上厕所没有?”
“我……”被他这么一说,周天觉一下子噎住了,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像看傻子一样地看了看陆阳子。
“没有?不过贫道有点想嘘嘘,诸位请稍等片刻。”陆阳子表现出一副忸怩不安的样子,略表歉意地抬了抬手,在其余掌教的目视下离开了法台,朝着不远处的厕所跑去。
“这个老东西!分明是在拖延时间!”周天觉暗自嘀咕道。
一旁的许清玄则轻声道:“无妨,等他片刻。”
过了一个时辰,陆阳子还没回来。
此时坐在高台西侧的李玉晨等人皆是一脸的气定神闲,而周围其余门派的弟子则是议论纷纷。
“这怎么还不开始啊?”
“是啊,都等了这么久了,我都快要热死了。”
“咱们在这都等了快两个时辰了,太阳都快晒到头顶了,到底比不比啊?”
“不会出什么岔子了吧?”
“再等下去,我都要睡着了。”
眼看就要日上三竿,周天觉终于忍不住呵斥道:“还不回来?难道是掉屎坑里了?”
台上的其余掌教和前辈同样等得有些不耐烦,目光时不时瞅向厕所的方向,另一旁闭目悠然的沈致飞在听到周天觉的话语后便劝解说道:“周掌教,淡定些。”
“贫道现在不仅淡定,而且蛋疼!”
言罢便看向台下的杜心安,喊道:“那个谁,去看看你们掌教是不是掉茅坑了。”
杜心安一脸地茫然,正欲起身,便发现陆阳子突然从周天觉的身旁冒了出来。
“嘿嘿,让各位久等了,实在对不住!” 他挠着后脑勺,脸上带着几分歉意的笑,“许是早上那碗粥喝得急了,闹了肚子。”
周天觉冷哼一声,不再搭理他,一旁的许清玄则冷声催促道:“陆道友,那就快开始吧。”
陆阳子嬉皮笑脸地点了点头,随后目光扫过台下众人,以灵气助力,朗声开口道:“福生无量天尊。”
陆阳子立于法台之上,声如洪钟响彻广场。
“欢迎诸位同道来到龙虎山上清正一宫,今日妖孽复生,祸乱四起,华夏正值危难之际。当此危难存亡之秋,设此三清法会,非为虚名,实乃要从中择选新任天师道首,总领三山符箓,凝聚四海玄门之力,共抗邪魔外道。”
话音落时,台下的众人皆是神色肃穆,先前因等待而起的浮躁之气,瞬间被这份关乎苍生的沉重使命涤荡得干干净净。
他顿了顿,继续道:“诸位同道想必是第一次莅临我派,贫道就先为诸位讲解一下我派的悠久历史。”
台下众人闻言,皆是目瞪口呆,紧接着,嘘声如同浪涛般涌起来。
龙虎山上的清正一宫,本是历代天师阐扬道法、诛邪除魔的圣地,更是整个道教的根脉祖庭,但凡身属道门者,哪个不知其赫赫威名?加之这宫观历经万载岁月沉淀,其悠久的历史如何能只言片语说得完?
此刻若真让陆阳子开了口,怕是要从三清创世聊到天师立教,从观墙基石的纹路说到殿顶琉璃的来历,如此一来,今日这场关乎天下安危的天师角逐,不晓得要拖到何时才能开始了。
一向沉稳的许清玄闻言终于也按捺不住了,未等陆阳子自说自话,立刻冷声开口打断。
“陆道友!”
陆阳子闻言立刻将即将脱口的话咽了回去,转身目光在周天觉和许清玄脸上转了一圈,在看到其余人也纷纷不满地看了过来,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后,方才正色开口。
“今日天师之争,共设三试——首考经文奥义,次较武道修为,终验法术玄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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