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天的奋战,学校这座“燃料仓库”被彻底搬空。教学楼、办公楼里凡是能燃烧的木质桌椅、书本纸张,甚至是一些破损的体育器材,都被搜刮一空,堆积在商场负一层的空地上,形成了几座让人安心的小山。至少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取暖问题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在清理学校物理实验室(或称力学教室)时,还有一个意外的发现——几把教学用的反曲弓和三十多支配套的练习箭。虽然弓的磅数不高,箭也是钝头的练习箭,但经过简单改造(磨尖箭镞)后,作为无声的远程狩猎或侦察武器,比手弩射程更远,精度也更高,算是一个不错的补充。
新加入的三个幸存者——两个保安(老杨和小赵,小赵就是那个徽省的年轻人)和林老师,也被初步安排了工作。两个男人自然被编入了最辛苦的冰河捕鱼队。这项工作极其艰苦,队员们需要在冰面上用工具维持之前凿开的冰洞不被冻结,轮流使用简陋的窗纱渔网尝试捕鱼。河面的温度比岸上更低,寒风如同刀子,半个小时就足以让人手脚麻木,必须轮换下来到临时搭起的避风棚(用雪块和塑料布勉强围成)里烤火回暖,否则极易冻伤甚至失温。
那个林老师,则和其他女性成员一起,被安排处理捕获的鱼(刮鳞、去内脏,虽然鱼获很少)、准备集体餐食、以及清洗众人那难以彻底洁净的衣物等后勤工作。
起初,为了活命,三人都表现得还算顺从。老杨年纪大些,干活踏实,虽然年龄大,干起活来比较吃力但从不抱怨。问题主要出在小赵和林老师身上。
小赵,那个来自于徽省的年轻保安,刚开始两天还装模作样,很快就露出了本性。轮到他用撬棍清理冰洞边缘迅速冻结的冰层时,总是敷衍了事,砸几下就喊累,嚷着没力气,把最累的活推给同组的人。别人指责他,他就嬉皮笑脸地找借口,或者干脆躲到一边偷懒。
林老师则更令人侧目。刚来时因为恐惧,她还能咬牙坚持。但几天下来,或许是觉得暂时安全了,或许是骨子里那份知识分子的清高和过往养尊处优的生活习惯作祟,她开始频繁地抱怨。抱怨让她干刮鱼鳞这种“腥臭肮脏”的活,抱怨清洗衣物冻伤了她的手,甚至一边干活一边向旁边的人喋喋不休地回忆自己以前在学校里工作是多么“体面”,环境是多么“优越”,言语间充满了对眼下处境的不满和自怜。
陈默和王德海等人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他们需要劳动力,但不需要蛀虫和煽动不满的源头。他们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来确立不可动摇的规矩。
第四天下午,机会来了。
当时,林老师又在处理一批少得可怜的鱼获,她一边笨拙地刮着鱼鳞,一边对旁边一个同样在干活的中年妇女抱怨:“……真是受不了,这味道太难闻了!我以前在办公室,哪干过这个?天天对着电脑整理文件,虽然也累,但至少干净体面啊!现在这叫什么日子……”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相对安静的劳作区域显得格外清晰。周围几个正在干活的女人都停下了动作,表情复杂地看着她。
就在这时,陈默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悄无声息地站到了林老师身后。
他没有任何预兆,猛地抬起手,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了林老师的脸上!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
林老师被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手里的鱼和刮鳞刀都掉在了地上。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陈默,眼中瞬间充满了惊恐和泪水。
“体面?干净?”陈默的声音冰冷得如同河面的寒风,“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想着你以前的办公室?”
他目光如刀,扫过周围所有被惊动的人,最后定格在脸色惨白的小赵身上。
“还有你!”陈默指向小赵,“偷奸耍滑,把别人当傻子?我这里,不养废物!”
他对着旁边几个核心的男队员厉声道:“找绳子,把她的手给我绑起来!”他指的是林老师。
然后,他盯着小赵:“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
小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听到要赶他走,顿时慌了神。外面是零下几十度的冰天雪地,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不!我不走!你们不能这样!”小赵尖叫起来,试图讲道理,甚至搬出了可笑的词汇,“你们……你们这是不讲人权!暴力拘禁!我要告你们!”
他见陈默面无表情,又换了副嘴脸,带着哭腔哀求:“要不……要不我走也行,你们得给我点吃的!给我几大旅行袋吃的!不然我出去也是死啊!”
他还在幻想着讨价还价。
陈默静静地听着他这番丑态百出的表演,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是眼神越来越冷。周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突然,陈默动了。
他毫无征兆地抬起了手中那支一直处于待击状态的散弹枪,枪口几乎顶在了小赵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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