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扇残破的木门被宋平衡从内拉开一道缝隙,门外所有人的心神都紧绷到极致的刹那——
“动手!”
陈默一声低喝,打破了瞬间的寂静,也撕碎了刚刚建立起来的、脆弱无比的沟通假象。
早已蓄势待发的队员们如猎豹般暴起!距离最近的四名散弹枪手几乎是在声音响起的同一时间,猛地踏前一步,手中乌黑的97式枪口瞬间顶出,冰冷的金属枪管重重地抵在了刚刚踏出半步的宋平衡身上——胸口、肋侧、腰腹!与此同时,至少五六支自动步枪的枪口也从不同角度牢牢锁定了他的头部和躯干要害。
“别动!抱头!趴下!”怒吼声在狭窄的走廊里炸开,震耳欲聋。
宋平衡脸上的平静瞬间凝固,那双沉静如潭的眼眸中,第一次清晰地掠过一丝错愕与冰冷刺骨的怒意。他的身体在枪口及体的瞬间本能地一僵,肌肉绷紧,但在数把散弹枪和更多步枪的近距离压迫下,任何细微的发力都可能招致致命的金属风暴。
“你……”他看向几步之外、脸色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冷冽笑意的陈默,清朗的声音因压抑的怒意而微微发颤,“不讲承诺与道义?!”
“承诺?道义?”陈默嗤笑一声,走上前,亲自将手中那把散弹枪的枪口向前一递,冰冷的金属直接抵上了宋平衡的额头,力道不轻,迫使对方不得不微微后仰,“那玩意儿,是讲给死人听的,宋大侠。活着的人,只讲利弊和结果。”
他这话说得冷酷无比,眼神里没有丝毫动摇。从一开始,所谓的“保证”、“诚意”,就是麻痹对方的烟雾弹。在确认对方身份和门内存在不可控因素(妇孺)的瞬间,陈默就已经做出了决断——绝不能给这个危险人物任何发挥其恐怖近战能力的机会!必须在最短时间内,以绝对优势的火力和突然性,将其彻底控制!
“搜身!缴械!铐起来!”陈默的命令简洁如铁。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两名身手敏捷的队员已经如同鬼魅般从侧后方扑上!一人闪电般出手,精准地扣住宋平衡握剑那只手的腕部穴位,另一只手已夺向剑柄;另一人则手持准备好的高强度塑料束带和一副加重型的军用合金手铐。
宋平衡眼中厉色一闪,持剑的手腕似乎微不可察地一震,那名扣他手腕的队员顿时感觉一股怪异的大力传来,手指竟有些发麻!但就在这时,抵在他身上和额头的枪口再次加力,陈默冰冷的声音响起:“你可以试试,是你的动作快,还是我的手指快。或者,看看是你先挣脱,还是我先打烂你的脑袋,再让我的人把你打成筛子。”
“当然,你也可以赌,我的枪里没有子弹。”陈默的声音冰冷如铁,毫无转圜余地。
宋平衡胸膛剧烈起伏一下,终究松开了握剑的手。
“锵啷”一声轻响,那柄古朴的长剑被队员夺下,随手扔给身后的人。几乎同时,另一名队员的合金手铐已经“咔嚓”一声,将他的双手在背后铐死,紧接着是塑料束带勒紧手腕、脚踝,最后甚至用上了准备好的细钢链和挂锁,在他身上又绕了几圈,锁死关节,确保他绝对无法发力挣脱。
整个过程快得令人眼花缭乱,从陈默下令到宋平衡被捆得像粽子一样丢在冰冷的水磨石地面上,总共不到十秒钟。这位片刻前还神秘莫测、剑气逼人的“大侠”,此刻狼狈地蜷缩在地,灰布衣沾满灰尘,只能徒劳地挣扎一下,却连翻身都困难。
看着地上顷刻间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宋平衡,老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纱布,有些恍惚:“就……就这么简单?这就把他给拿下了?”
陈默收起枪,瞥了一眼地上那柄剑,语气平淡:“不然呢?他是人,不是神仙。七步之内,刀快。可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何况我们还不止一把枪。”
他不再看宋平衡,转向猴子:“带人进去,控制住里面那两个,问清楚来历。注意分寸。”
“是!”猴子领命,带两名队员持枪谨慎进入休息室。很快,两个面黄肌瘦、衣着破旧单薄的女人被带了出来。她们看到走廊里全副武装的凶悍男人,以及地上被捆缚的宋平衡,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便瘫倒在地,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泣不成声。
“带到隔壁,分开问。”陈默示意。队员们将几乎瘫软的女人半架着带走。
陈默则蹲下身,看着紧闭双眼、胸膛因愤怒与耻辱而剧烈起伏的宋平衡,淡淡道:“宋大侠,现在我们可以聊聊了。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搞清楚,你窝在这里,到底在盘算什么。”
他起身,走到隔壁临时用作询问的房间外。里面传来猴子刻意压低但清晰的问话,以及女人断断续续、充满恐惧的哭泣和回答。
“……我们……我们原来是K48次列车的乘客……从北边往南去……大雪封路,车停了,大家都逃到火车站里等消息……后来,大撤退,好多人挤上了往南的货车……我们没挤上去……还有的人,想在这里等失散的家人,或者想回北边老家……就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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