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后,陈默独自在会议室又坐了一会儿。炉火渐弱,寒意从窗户缝隙丝丝渗入。他再次展开那张手绘的地图,目光久久停留在那个代表火车站的标记上。
“宋平衡……”他低声自语,“希望我们不必走到那一步。”
下午,整个电站像一台上紧了发条的机器,围绕着明天的行动高速运转起来。
车库那边,机修组的老师傅带着几个徒弟,对即将出动的四辆改装车进行了最后检查。柴油发动机在低温下启动的轰鸣声不时响起,防滑链被仔细调整,车顶自行改装的轻机枪座和射击孔再次加固,额外的燃油桶和工具箱被牢牢固定。车窗上凝结的厚厚冰霜被刮去,确保视野清晰。
武器库里更是忙碌。所有参与行动的队员排队领取各自的武器和弹药。除了标配的自动步枪和手枪,今天的主角是那些乌黑沉重的97式霰弹枪。每一把枪都被反复检查,枪管、机匣、击针、保险,确保万无一失。快速装弹器被一个个压满鹿弹,然后分发给相应的散弹枪手。
“每人标配三十发鹿弹,另外领五发独头弹以备不时之需。”负责分发的老兵大声吆喝着,“弹袋都检查好,别跑起来掉一地!”
弹药箱被搬上运输车,里面除了步枪弹、手枪弹、霰弹,还有这次特意准备的“特殊器材”——烟雾弹、震爆弹、破门用的小剂量炸药,以及几架改装过的大功率强光手电和手持扩音器。
后勤区,老张带着人将打包好的物资装车:足够三十人三天的口粮(主要是高热量压缩饼干和罐头,大饼,方便面),急救药品和器械,备用电池,取暖用的煤块,棉被等等全部带上,以防万一需要在外过夜。
“防寒服都再检查一遍!”苏晚晴也带着医务组的人参与到后勤准备中,她们负责检查每个人的个人医疗包,并反复叮嘱防冻伤的注意事项,“手脚最容易冻伤,保暖袜和手套一定要干爽!一旦感觉麻木刺痛,必须立刻报告并处理!”
训练场上,最后的小组协同演练也在进行。四个六人小组再次复习了交替推进、交叉火力掩护、室内突入的流程。赵铁柱模拟着各种突发情况,不断打断演练,要求小组长立刻做出判断和指挥。
“假设目标从二楼窗户跃出!B组,你们怎么应对?”
“假设走廊里突然出现烟雾!视线受阻,如何保持队形?”
“假设他要谈判,谁负责喊话?其他人如何保持警戒?”
问题一个接一个,队员们精神高度集中,努力将这几天的训练成果固化成本能。
陈默穿梭在各个准备区域,亲自查看关键环节。他试了试一把散弹枪的手感,检查了车辆轮胎的防滑齿深度,甚至尝了一口厨房为明天准备的应急口粮。他要确保每个细节都尽可能到位。
傍晚时分,所有准备工作基本就绪。陈默下令,所有参与行动的队员提前吃晚饭,然后除了必要的岗哨,全部回宿舍休息,养精蓄锐。
晚餐比平时丰盛一些,有热腾腾的炖菜和额外的肉干。但食堂里的气氛却有些沉闷,大多数人都在安静地吃饭,偶尔低声交谈几句,内容也多与明天的行动有关。紧张和 anticipation(预期)在空气中弥漫。
陈默在自己的房间里,和苏晚晴、冯雪儿、小雅、小雨、结衣还有他的“大女儿”赵玲玲一起吃了晚饭。女人们都显得有些心神不宁,连平时活泼的冯雪儿都安静了许多,紧紧挨着苏晚晴。
“一定要小心。”苏晚晴给陈默盛汤时,忍不住又说了一遍。
“我知道。”陈默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放心,我们准备得很充分。而且……我心里有数。”
冯雪儿小声说:“坏人,那个大侠……如果他真的很厉害,你们……别逞强。”
小雅也用力点头,眼圈有点红。
结衣默默地把一个她亲手缝制的、里面塞了某种香草的小布包递给陈默:“陈默君……平安。”
陈默接过还带着体温的小布包,郑重地放进贴身的衣袋里:“谢谢,我会的。”
赵玲玲忽然仰起小脸,脆生生地说了句:“打跑坏人,早点回来!”
陈默心中一暖,揉了揉她的头发:“好,爸爸答应玲玲。”然而,惹来的却是赵玲玲的又一次卫生眼。
饭后,陈默没有像往常一样处理公务或看书。他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明天要携带的装备:从保暖内衣到外层的雪地迷彩作战服,从加厚的战术手套到高帮防寒靴,从夜视仪到保温水壶,每一件都反复确认。武器方面,他选择了一把95式短突作为主武器,一把92式手枪作为副武器,另外还专门准备了一把97式霰弹枪和六个压满鹿弹的快速装弹器——他也要作为一线战斗人员参与行动。
最后,他将一把公安收缴的、刀身带着暗红色纹路的尼泊尔弯刀仔细擦拭了一遍,插在背后的刀鞘里。这把刀锋利异常,在近身搏杀中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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