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使了个眼色,老焉、老枪以及另外两名核心骨干心领神会。老焉端起一盆烧得正旺的炭火,几人默不作声地走进了银行大厅旁边一间相对完好的办公室,关上了门。将外面的寒冷、幸存者们的期盼与恐惧,暂时隔绝。
办公室里,几人围着那盆提供光明和温暖的炭火席地而坐。跳动的火光照耀着他们凝重而现实的脸庞。
“都说说吧,这群人,怎么处理?”陈默开门见山,声音低沉。他知道这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关乎几十条人命,也关乎团队未来的负担和安全。
随后几人讨论出几种可行的方案……
方案一:任其自生自灭。优点: 简单,干脆,不承担任何后续责任和资源消耗。符合末世生存最基本的利己原则。
缺点: 过于冷酷,可能引起部分队员(尤其是刚才参与救援、心有不忍的)心理不适。而且,这些人一旦离开,很可能泄露我们在此地的行踪和实力(虽然他们了解不多)。但如果他们再被对岸抓回去,可能会供出对我们不利的信息。
老焉性子最急,首先开口,语气带着惯有的狠辣与现实:“要我说,麻烦!纯属他妈的救人救出个麻烦来!咱们自己的事儿还没利索呢,凭空多出几十张吃饭的嘴!要我说,管他们一顿饱饭,然后爱去哪去哪,自生自灭!”
老枪思考得更周全一些,他沉吟道:“自生自灭……是不是太绝了点?毕竟咱们刚救了他们。而且,全放走了,嘴不严实是个问题。要不……带回看守所?咱们那儿地方大,多几十个人也挤得下,无非就是多打点猎(长江捕鱼),多搜刮点物资。。
方案二:带回看守所基地。
优点: 相对人道,能彻底控制信息不外泄。这些人里或许有具备一定技能(如程序员、维修工等)的人才,未来可能对基地发展有用。增加人口基数,长远看有利于势力扩张。
缺点:巨大的负担!
看守所的物资储备并非无穷无尽,凭空增加几十人,对食物、燃料、药品的消耗是立竿见影的。管理难度加大,需要分心防范可能的内部分歧或叛乱。而且,长途跋涉带着这群累赘返回看守所,本身就有风险和变数。
这时,另一名干部提出了一个看似“一劳永逸”的想法:“政府那边不是在南方站稳脚跟了吗?咱们反正也要南下,要不……把他们也捎上,交给官方或者扔到南方的安置点?”
方案三:携带南下。
优点: 能彻底的甩掉包袱,交给“文明社会”处理,心理上没有负担。
缺点:立刻被陈默和老焉否决。 “绝对不行!”陈默斩钉截铁,“我们南下的‘门票’是那批文物,不是这群难民!带着他们,怎么解释?怎么通过沿途可能的检查站?郭伟父亲给我们开的是‘涉密物资’通行证,不是难民转移文件!这会彻底打乱我们的计划,暴露我们的真实目的和与郭家的关系!风险太高!”
南下之路关乎团队核心利益和未来布局,绝不能因为一时的同情而节外生枝。
三个方案各有利弊,办公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炭火燃烧的噼啪声。现实的压力和人性的微光在几人心中拉扯。
最终,陈默缓缓抬起头,火光映照下,他的眼神冷静得近乎残酷。他综合了所有的利弊,做出了一个在末世背景下看似折中,实则同样残忍的决定:
“这样吧。”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女人,可以留下。给兄弟们当配偶,稳定军心,也能繁衍下“人口”。仔细甄别一下,要老实本分、没有太大麻烦的。”
他顿了顿,说出了对剩下那些男人的处置:“至于那些男人……尤其是那些瘦弱的程序员、交易员什么的,在这种世道,毫无用处,纯粹是累赘。”
他用了“毫无用处”这个词,冰冷而现实。
“出于人道主义,管他们一顿饱饭 然后,给他们指条明路,或者给他们几件防身的家伙……随他们去吧。 是死是活,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这个决定,看似给了那些男人一条生路(一顿饭,不杀他们),实则等同于宣判了他们的死刑。在如今冰天雪地、危机四伏的魔都,一群手无寸铁、缺乏生存技能的瘦弱男人,离开团队的庇护,生存概率微乎其微。而留下女人,则是基于最原始的生存和繁衍需求,是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
老焉点了点头,对这个方案表示认同:“嗯,这样好。省心,也省粮食。至于那些娘们,好好‘教育’一下,应该能听话。”
老枪和另外两人也都没有提出异议。在生存面前,道德的尺度早已被重新定义。这个决定虽然残酷,但符合他们这个团队当前的最大利益——以最小的代价,消除潜在威胁,并获取有限的、有价值的资源(女性)。
商议已定,几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炭火依旧在燃烧,但办公室内的气氛已经变得冰冷而坚定。他们即将走出去,向那些刚刚燃起一丝希望的幸存者们,宣布这个关乎他们命运的现实而残酷的“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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