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排长离开后,陈默靠在床头,眼神幽深。他了解赵铁柱,这是个讲原则、有底线的职业军人,让他去执行这种近乎冷血的清理门户,难保不会在最后关头因旧情或一丝不忍而手软。而任何一点疏漏,都可能在未来酿成大祸。
他沉吟片刻,对着门外沉声道:“去个人,把老焉给我叫来。”
不一会儿,老焉晃悠着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惯有的那丝惫懒和精明:“默哥,您找我?伤好点没?”
陈默没跟他废话,直接将赵排长汇报的情况以及自己的决定和担忧,简明扼要地告诉了老焉。
老焉听完,夸张地咧了咧嘴,啐了一口:“我靠!这世上还有比老子更下贱的人?偷鸡摸狗也就算了,还虐待女人?调戏兄弟老婆?这他娘的是畜生投胎吧!”
陈默送给他一个白眼,懒得评价他这五十步笑百步的言论。
“默哥,您叫我来,是个什么意思?”老焉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问道。
“我不放心赵排长。”陈默直言不讳,“他那人,太讲规矩,我怕他关键时刻下不了狠手,或者处理得不干净,留下后患。”
老焉眼珠一转,立刻明白了:“您是想让我去……搭把手,确保那小子彻底消失?”
陈默点了点头,眼神冰冷:“光是消失还不够。这事,最好让赵排长亲自参与,让训练营那边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沾点血。”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洞悉人性的残酷:“只有手上都沾了血,有了共同的‘秘密’,他们才能被真正绑在一起,也才能永远地团结在我们这边,没有回头路可走。”
老焉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然甚至带着几分钦佩的狞笑:“高!默哥,实在是高!杀人诛心,不过如此!我懂了,这事交给我,保证办得妥妥帖帖,让赵排长和他手下那些兵,以后只能死心塌地跟着咱们干!”
“嗯,去吧,做得漂亮点。”陈默挥了挥手,闭上了眼睛。他不需要知道具体过程,只需要结果。
第二天一早,老焉就和面色凝重的赵排长一起,乘车返回了民兵训练营。
到了训练营,老焉并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先像没事人一样四处溜达,跟几个相熟的士兵插科打诨。下午,他瞅准机会,找到了那个正在偷懒晒太阳的兵痞——刘老四。
老焉堆起一脸“哥们儿”的笑容,凑了上去:“兄弟,闲着呐?哥哥我那儿搞到瓶好酒,一个人喝没意思,来来来,陪哥哥整两口?”
刘老四本就是好吃懒做、贪图便宜的主,一见是老焉这个“高层”请喝酒,顿时受宠若惊,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屁颠颠地就跟了过去。
在刘老四的房间里,二人推杯换盏,劣质但度数不低的白酒一杯杯下肚。老焉刻意奉承,吹捧刘老四“身手不凡”、“是条汉子”,把他灌得云里雾里,丑态毕露,最后烂醉如泥地瘫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赵排长带着两名脸色冷峻、平日最受刘老四欺压的士兵走了进来。看着瘫软如泥的刘老四,赵排长眼中最后一丝复杂情绪也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绑起来!”赵排长下令。
两名士兵动作麻利,用早已准备好的绳子将醉醺醺的刘老四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直到被拖出房间,扔在操场上冰冷的泥地里,刺骨的寒意和周围的动静才让刘老四稍微清醒了一些,他挣扎着,惊恐地看着围上来的人群。
老焉也跟着走了出来,脸上哪还有半分醉意,眼神清醒而冷漠。他从后腰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军用匕首,递给了赵排长。
赵排长接过匕首,手掌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他明白老焉的意思,更明白陈默的深意。
老焉在他耳边低语,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赵排长听见:“老赵,默哥的意思,这事,最好让兄弟们都沾点血……以后,大家才是一家人。”
赵排长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周围。他看到了手下士兵们眼中压抑的愤怒、快意,以及一丝对即将发生之事的恐惧和兴奋。他不再犹豫,转身面向被集合起来的全体人员(除了必要的岗哨),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刘老四!屡教不改,偷盗成性,虐待同伴,调戏兄弟妻女!其行可鄙,其心可诛!今日,依律——处决!”
说完,他大步走向被捆缚在地、不断挣扎呜咽的刘老四。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赵排长眼中狠色一闪,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地狠狠捅进了刘老四的腹部!
“呃啊——!”刘老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他身下的地面。
这一刀,仿佛是一个信号。
就在这时,那几个平日里被刘老四虐待得最狠的日本女人,似乎从这血腥的场面和氛围中明白了什么。她们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闪烁着仇恨和一种扭曲的勇气。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女人,鼓起勇气,跑到老焉身边,用生硬的中文夹杂着日语,激动地比划着,眼神死死盯着在地上哀嚎的刘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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