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里,少女挟持着悍匪头子,身前是十几条枪——可那气势,竟硬生生压住了全场。
李大壮咬牙道:“放了二当家!我们让路!”
“先让!”宁苏苏毫不退让,“把枪扔到地上,然后退到林子边!快!”
马子们犹豫着,放下枪慢慢后退。
宁苏苏挟持胡三,带着哥哥他们缓缓也往后退。
双方对峙着,在雪地里拖出长长的痕迹。
就在这时,突然——
“砰!”
一声冷枪从侧方树林里打来!
“有埋伏!”宁可金大吼。
树林里又冲出十来个马子,为首的正是鸡公岭的大当家——杜大鼻子!他带着人赶来了!
“大哥!”胡三惊喜大喊。
杜大鼻子脸色阴沉,看了眼被挟持的胡三,又看了眼宁苏苏,最后目光落在岩石后昏迷的杜春林身上,瞳孔一缩。
“小丫头,”杜大鼻子开口,声音沙哑,“把人放了,俺让你们走。”
“大当家这话,俺不信。”宁苏苏冷静道,“你们先退,到了安全地方,俺自然放人。”
“要是俺不退呢?”
“那就先废你们二当家一条腿。再不行,就两条。大当家可以试试,是你们的枪快,还是俺的子弹快。”
她说这话时,脸上甚至还带着点笑。
可那笑容,让久经江湖的杜大鼻子都心里一寒。
这丫头…不是虚张声势。
“小丫头,他们可以走,但你不能走。你挟持了俺兄弟,还伤了他,这笔账,得算。”
宁苏苏眉梢一挑:“哦?大当家的意思是?”
“你留下。”杜大鼻子缓缓道,“放他们走,是俺的诚意。你留下,是俺的底线。”
“苏苏,你跟俺们一起走!”宁秀秀急得往前冲,被宁可金死死拉住。
宁可金咬着牙,眼眶发红:“大当家,俺妹妹还小,不懂事,有什么冲俺来!俺留下,让她们走!”
“哥!”宁苏苏回头,目光扫过哥哥、姐姐,还有已经抬着杜春林退到石头后面的封大脚和青旗会弟兄们。
她深吸一口气,“哥,姐,你们快走!”
“苏苏!”秀秀哭喊,“俺不走了!俺跟他们回去!他们本来就是绑俺一个人——”
“姐!”宁苏苏打断她。
“你听俺说。出了这档事,费家肯定对这门婚事有了意见。关于你婚事,你得考虑清楚。”
她又看向宁可金:“大哥,不管姐做什么决定,你都得护着她。你是咱宁家的长子,你得给姐撑腰!”
“苏苏,你别说了!”宁可金握枪的手青筋暴起。
“你听哥的,哥留下!你带秀秀走!哥能对付他们——”
“你对付不了。”宁苏苏摇头,“哥,你们快走。再不走,就都走不了了。”
“可是——”
“没有可是!”宁苏苏陡然提高声音,“你们别辜负俺这一番苦心!走啊!”
宁可金盯着妹妹,看着这个从小娇气爱哭的妹妹,此刻站在十几个马匪的枪口前,背脊挺得笔直,像棵雪地里拔节而出的青竹。
他终于咬牙,一把拽住还在哭喊的秀秀:“走!”
“哥!苏苏!不——”秀秀的哭喊声被拖远。
封大脚红着眼眶,最后看了一眼宁苏苏,和青旗会弟兄抬起杜春林,头也不回地冲进夜色中。
脚步声渐渐远去。
河滩上,只剩宁苏苏一人,挟持着胡三,面对杜大鼻子和十几个持枪马匪。
杜大鼻子看着那些消失在雪幕中的身影,又看向眼前这个橘红棉袄的小姑娘,突然笑了。
“小丫头,有胆色。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急什么。”宁苏苏也笑,枪口却没移开半分,“杜大当家,咱们聊两句?”
胡三疼得龇牙咧嘴,闻言破口大骂:“聊你奶奶个腿!大哥,别跟她废话!直接崩了她——”
“闭嘴。”宁苏苏手腕一压,胡三膝盖一软,差点跪倒。
“杜大当家,你们难道想当一辈子马匪?成天盯着这些地主老财、过往行商,烧杀抢掠——这是长久之计?”
杜大鼻子眼神微动。
宁苏苏继续道:“这年头,兵荒马乱,今天你们抢了宁家,明天就可能惹到硬茬子。
万一碰上正规军,或是几个乡的民团联合起来,你们鸡公岭——”她顿了顿,“就得被夷为平地。”
“小丫头懂什么!”胡三忍痛吼道。
“俺们在这鸡公岭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日子过的得劲!再说只要有枪,俺们就是爷!管他什么长久不长久!”
他扭头看向杜大鼻子,眼中闪过一丝恶毒。
“大哥,别听她胡扯!这小娘们毒得很,待会儿抓回去,俺非得好好‘招待’她不可——让弟兄们都开开荤!看她到时候还狂什么!”
宁苏苏闻言,非但不怒,反而轻笑出声:“就你们——也配?”
话音未落,她突然抬头,朝着黑黢黢的树林朗声道。
“师兄们,你们听到了吗?有人要杀你们的小师妹,还要‘招待’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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