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幕再次亮起。
画面里,南京皇宫的朱漆大门轰然敞开,一匹神骏的汗血宝马踏碎晨光,马上中年人身披玄色战甲,腰悬七星剑,面容英挺如雕塑,正是刚破城的朱棣。
“燕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四周将士的欢呼声震得宫墙嗡嗡作响,甲叶碰撞声、马蹄声混在一起,透着股改天换地的霸气。
中年人勒住马缰,翻身下马时动作干脆利落,玄甲上的血迹还没干透,却丝毫不减威仪。
他大步流星闯进宫门,目光扫过殿内仓皇的宫人,最终落在墙上朱元璋的画像上。
下一秒,这位刚杀穿半壁江山的铁血王爷“噗通”跪倒,声音瞬间哽咽,眼眶红得像要滴血:“爹!儿子回来了!您交给允炆的江山被奸臣祸祸,儿子拼了半条命,终于替您把这烂摊子收拾回来了!”
说着手还往脸上抹了两把,明明没泪,却硬是演出了肝肠寸断的架势。
永乐朝金銮殿里,朱棣盯着天幕上的自己,眼睛一亮,手捋着短须笑得合不拢嘴:“这天幕里的人,不就是朕吗?瞧瞧这气势,这身段,跟朕当年都演得一模一样!”
他越看越满意,连带着对天幕的怨念都消了大半——总算没瞎黑他,还把他拍得这么英武。
旁边的朱高炽赶紧凑过来,圆脸上堆着谨慎的笑:“爹,您看这服饰细节,倒像是民间戏班的装扮,说不定是扮演者。”
“不过演得是真传神,把您的帝王威仪全演活了!”
朱高炽心里门儿清,爹最爱听奉承话,但也得留个台阶,免得等下天幕又出幺蛾子。
“演得好!演得好!”
朱棣压根没接台阶,拍着龙椅叫好,“就算是戏子,也得赏百两黄金!这眼神,这哭腔,比宫里那些只会唱老生的强一百倍,把朕当时的心境全演明白了!”
一旁的朱瞻基才十岁出头,穿着亲王蟒袍,蹦蹦跳跳地提议:“皇爷爷!既然演得这么像,不如咱们请这戏子进宫,专门演您靖难的故事,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看皇爷爷的威风!”
“胡闹!”
朱棣的脸沉了下去,瞪了朱瞻基一眼,帝王威严瞬间拉满,“朕乃九五之尊,岂能让戏子随意扮演?这是对皇权的亵渎!以后再敢提这话,打二十大板!”
他这辈子最看重脸面,戏子扮演天子这种事,打死也不能干。
朱瞻基吓得赶紧捂住嘴,缩到朱高炽身后,心里嘀咕:不请就不请,至于这么凶嘛……
没等殿内气氛缓和,天幕画面一转,画风变得更辣眼了——
南京皇宫大殿里,朱棣换了身素白孝服,跪在朱允炆的“灵位”前,哭得撕心裂肺,一把鼻涕一把泪抹在孝服上:“允炆啊!我的傻侄子!四叔叔是来帮你的啊!”
“你怎么就信了黄子澄、齐泰那些奸臣的鬼话,把自己逼到绝路!四叔叔心里疼啊,疼得夜里都睡不着觉!”
“啊……”
哭到激动处,他还拍着地面,肩膀一抽一抽的,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可底下站着的文武百官,一个个面无表情,眼神里全是冷意,有人偷偷翻白眼,有人嘴角抽搐,还有人在心里吐槽:
大王,您演得太用力了,眼泪都没挤出来呢!
天幕上还贴心地配了行红底白字:【大明第一演员——朱棣】
“噗!”
朱高炽刚喝进去的茶差点喷出来,赶紧低下头假装咳嗽,肩膀却忍不住发抖。
朱瞻基更是捂住嘴,憋笑得脸都红了——皇爷爷这演技,比戏楼里的旦角还夸张!
朱棣的脸从红变青,再从青变黑,指着天幕气得浑身发抖:“这……这简直是污蔑!朕当年那是真心疼允炆,怎么就成演员了?这些酸腐文人,就会瞎编排!”
心里却有点发虚——好像当时确实没掉泪,全靠嗓门大撑场面。
而各朝的“篡位同行”们,反应更是五花八门,笑料百出。
唐末洛阳城,朱温正穿着丧服,跪在唐昭宗的灵前干嚎,嗓子都快喊哑了。
手下李振蹑手蹑脚进来劝进:“主公,天下已定,您该登基称帝了!”
朱温立马摆手,挤出两滴眼泪:“不可!昭宗刚驾崩,我岂能趁人之危?我要为陛下守孝三年!”
结果抬头就看见天幕上朱棣哭朱允炆的名场面,朱温瞬间停住干嚎,拍着大腿哈哈大笑:“好!好一个朱棣!这才是懂行的!哭归哭,该抢的皇位一点不含糊,我总算找到知己了!”
手下们面面相觑,心里嘀咕:
主公刚才还哭着要守孝,怎么转眼就认知己了?
朱温不管这些,指着天幕对心腹说:“看见没?学着点!做大事就得这样,既要占着理,还得装得像,不然怎么服众?”
“朱棣这小子,比我还会演,回头有机会好好学习一下!”
说罢又开始干嚎,可那眼神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
宋朝陈桥驿,赵匡胤正被一群将士围着,有人举着黄袍就往他身上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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