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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的大侄子##你四叔找你算账来了##】
大明奉天殿里的气氛本来就绷得像根快断的弓弦——前两回天幕露的事还没捋明白,这会儿天幕又出现新的人物。
殿内烛火被这突如其来的光晃得直颤,连朱元璋手里挠痒痒的玉如意都差点滑出去。
他眯着眼往天上瞅,心里头不停打鼓:
这破天幕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底下大臣们更甭提了,有的端着茶杯忘了喝,有的刚弓着的腰僵在半空,连呼吸都放轻了——谁都知道,这玩意儿露的事儿,没一件是无关痛痒的。
就在众人的目光都钉在天幕上时,画面逐渐清晰。
先是一道冷光劈出来,紧接着就见个穿铠甲的中年汉子立在那儿,那铠甲邪性得很,甲片上像是爬着暗紫色的纹路,迎着光一看,竟有点像烧红的烙铁印。
汉子手里攥着柄长刀,刀身泛着青幽幽的光,令人不寒而栗。
他就那么斜睨着前方,嘴角勾着点冷笑,声音透过天幕传下来,又冷又脆:“我乖乖的大侄子,你四叔找你算账来了。
“轰隆”一声,这话刚落地,奉天殿里像是被火药炸——不对,是炸了朱元璋的脑子。
他迅速坐直身子。
大侄子?
四叔?
这俩称呼跟针似的扎进他耳朵里,朱元璋第一反应就是:
大侄子能有谁?
不就是标儿家的雄英吗?
那四叔……四叔?!
老朱眼睛一瞪,视线如雷达般扫过殿下文武,最后牢牢锁在站在朱标旁边的瑟瑟发抖的朱棣身上。
除了老四朱棣,他朱家儿子里,还有哪个能叫“四叔”?!
“老四?”
“朱棣!!!”
朱元璋的声音有点发紧,不是怕,是气的——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家里人窝里斗,要是老四真敢跟雄英这小娃娃算账,还提着刀,那他这个当爹的,第一个饶不了他!
朱标比朱元璋还先慌半拍。
他本来正站在旁边,听见“四叔”俩字,浑身就是一僵,下意识就往朱棣那边看。
四弟?
怎么会是四弟?
朱标跟朱棣不仅是一个娘生的,从小关系特别近。
好的穿一条裤子。
当年朱棣的学业可是朱标手把手教的。
后来朱棣在北平守着,每次回京都给雄英带些新奇玩意儿,什么塞外的小弓箭,草原的奶糖,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提刀找侄子算账的人啊!
他眉头一皱,心里头跟翻江倒海:
雄英才几岁?
刚满八岁,连马背都坐不稳,能跟四弟结什么仇?
还得用“算账”这么重的词,甚至提了刀?
这天幕是不是搞错了?
还是有什么误会?
朱标正琢磨着,就听见旁边传来奶声奶气的嘀咕,低头一看,自家儿子朱雄英正拽着他的衣角,小脑袋歪着,眼睛瞪得溜圆,盯着天幕里的铠甲人看。
“四叔?”
朱雄英的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小孩特有的疑惑,“是燕王四叔吗?”
他一边说,一边小手还挠了挠后脑勺,那模样逗得旁边几个老臣都差点没绷住,但这会儿没人敢笑。
朱雄英没管大人们的紧张,继续嘀咕:“我跟四叔关系这么好呀,他跟我算什么账?”
说着,他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通了什么,仰着小脸跟朱标说:“爹,会不会是我上次不小心,把四叔心爱的那只‘黑将军’压死了?”
这话一出口,殿里不少人都憋不住了——谁不知道上个月燕王朱棣回京,带了只善斗的蛐蛐,起名叫“黑将军”,宝贝得跟什么似的,结果被朱雄英玩的时候,不小心坐扁了。
当时朱棣还假装生气,捏了捏朱雄英的脸蛋说“小祖宗,你这一屁股下去,我这‘黑将军’可就归西了,回头我得打你屁股”,最后还不是笑着把雄英抱起来,给了块奶糖哄好了。
朱元璋也想起这事儿,脸色稍缓了点,但一看见天幕里那把刀,又沉了下去——就算是蛐蛐的事儿,用得着提刀?
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他难道是想造反???
朱雄英可没注意到他爷爷的脸色,还在那儿琢磨:“可是四叔为什么提着刀呀?上次他说要打我屁股,也没拿这么大的刀呀……”
他这话刚说完,天幕里的画面没动,但底下的朱棣已经丝滑地跪地上了。
朱棣这一跪,动作又快又重,膝盖砸在金砖上,发出“咚”的一声响,听得旁边人都替他疼。
他抬起头,脸上满是震惊和委屈,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朱元璋:“父皇!儿臣冤枉!”
“儿臣根本不知道天幕里这是怎么回事!”
朱棣急得脸都红了,双手撑在地上,身体微微发颤——他知道父皇多疑,也知道太子大哥仁厚,但天幕这画面太要命了,提刀找侄子算账,这要是解释不清,别说以后守北平,能不能保住命都两说!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稳下来,目光扫过朱元璋和朱标,最后落在朱雄英身上,语气软了不少:“大哥,雄英,你们是知道的,儿臣对大哥一向敬重,对雄英更是疼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提刀找他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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