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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裂空,巨型天幕悬于各国都城上空,涛声轰鸣中,郑和宝船编队如巨龙踏浪的画面立体铺展——
【锡兰山丛林里,明军以三千精兵设伏,借浓雾绕后断敌粮道,生擒挑衅的亚烈苦奈儿,全程无废兵;
溜山国海域,宝船列阵威慑,郑和亲登岛谈判,以丝绸、瓷器换得航路专属权,立碑拓界时土着部族跪拜欢呼;
榜葛剌王城,大明使团携活字印刷术、针灸典籍赴会,对方回赠天文仪器、棉花种子,两国学子共译经文的场景温暖动人】
天幕尾声,【永乐三年至七年,三下西洋,收服三十余国,万国来朝封郑和为‘海外都护’,‘武力护航 恩威并施’模式定调”的字幕浮现,随即转为暗色调:
【三年耗银百五十万两,相当于北境五年军饷;南洋驻军抽调边军三成,北元余孽蠢蠢欲动】
御书房内,朱元璋大声叫好:“好个郑和!以少胜多擒逆王,不屠城、不掠地,只诛首恶、赦部众,这才是大国风范!”
话音未落,他脸色骤沉,指着天幕上“岁耗百万银”的字样怒斥:“可3万人的船队是什么概念?百姓种三亩地才收一石粮,他们一顿饭够千人吃一月,南洋驻军还要修堡垒、运粮草,这是把国库往水里倒!”
徐达“腾”地站起来,铠甲碰撞得铿锵作响,粗声大笑:“皇上此言差矣!锡兰山之战打得何等漂亮——避实击虚、策反内应,既扬威又省力!驻军稳航线是兵家良策,不然商队总被海盗、蛮国劫掠,损失更甚!”
他按着腰间佩剑,眼神发亮,“要是能派我去南洋,保管把航线守得跟长城似的!”
汤和端着茶杯缓声道,指尖触碰着杯沿:“天德说得在理,溜山国贡的香料、榜葛剌换的棉花,确实能补民生之缺。”
“但老臣刚接陕西奏报,去年大旱,赈灾粮还凑不齐,再扩远航规模,民力怕是扛不住。”
他语气温和,却字字戳中要害,“节制规模、以贸养航,方能长久。”
三人各执一词,刚猛、务实、温和交织,御书房内争论声不绝,却无半分戾气。
东宫偏殿,朱允炆眉头紧锁,看着天幕上锡兰山战场的血迹,声音发颤:“血流成河,何其惨烈!那亚烈苦奈儿虽有错,何不先派使者晓以大义、劝其归降?非要兵戎相见,伤及无辜百姓……”
他眼神躲闪,尽显仁柔本性,却难掩软弱。
齐泰拱手而立,声如洪钟,打断他的话:“殿下此言谬矣!逆王屡劫大明商队,残杀我朝使者,三番五次挑衅宗主国权威,劝降已是姑息!”
他话锋一转,语气稍缓,“好在永乐帝擒而不杀,赦罪遣返其部众,既正了逆王的罪,又留了万国颜面,正是‘威不足以服众,恩不足以安邦’的道理,尽显宽宏。”
练子宁上前一步,神色凝重:“齐大人所言极是,恩威并施确是良策,但财政压力不可不察。”
“永乐去年远航耗银百二十万,相当于北境三年军饷,再这么下去,国库恐空,民生难继。”
齐泰紧接着补充:“更需警惕军事风险!边军抽调三成驻守南洋,北元余孽在漠北蠢蠢欲动,西南土司也不安分,双线用兵极易陷入困局,还请殿下日后登基,务必谨慎权衡。”
两人一唱一和,劝谏之心暗藏,却不似刻意针对,尽显谋臣本分。
朱允炆闻言,嘲笑道,“你们觉得,皇爷爷还会选我当继承人吗?我未来已经失败过一次,如……”
齐泰与练子宁连忙打断,正色道,“殿下是先太子后裔,洪武皇帝的皇长孙,只要殿下知过而改,不再重用建文三傻与李景隆,则国家尚有可为,殿下仍可为守成之君。”
朱允炆: “我这等人,还能成就大业吗?”
……
乾清宫内,嘉靖捻着腰间玉牌,眼神发亮,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擒王不杀,让他俯首称臣;万国来朝,献上奇珍异宝,这般扬威海外,才够排场!”
他凑近天幕,盯着龙涎香、大象的画面,语气痴迷,“龙涎香熏殿,大象舞乐,百官称颂,四方蛮夷皆惧我大明威严,这才是天朝上国该有的样子!”
严嵩躬身侍立,袖中暗擦冷汗,脸上却堆着谄媚的笑:“皇上英明!龙涎香一斤值千金,十头大象进贡,每头可抵府库半年收入,还有那些藩国纳的贡品,绫罗绸缎、珠宝玉石,数不胜数。”
他刻意回避财政隐忧,转而拍马,“远航扬威,让万国知晓大明天威,这份功绩远超耗费,永乐成祖此举,必将名留青史!”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且远航采买之物,皆由内监督办,账目清晰,绝无半分浪费,皇上尽可放心。”
嘉靖听得眉开眼笑,挥手道:“说得好!日后若有机会,朕也要效仿永乐帝,遣使西洋,再续这般盛世佳话!”
嘉靖一朝,国力鼎盛,已有中兴的气象。
重开海禁,已成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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