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盛站在一处临时搭建、却颇为精致的木屋外,对着紧闭的房门躬身行礼,
声音带着压抑的焦虑:“诸位仙师!前线急报,敌军……敌军又开始大规模进攻了!”
屋内沉默片刻,才传出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布置防务吧。”
程盛应声退下后,木屋内,四名身着终南宗服饰的筑基期弟子面面相觑,脸上都带着无奈。
一人揉着眉心抱怨:“这才消停了几个月?怎么又来了!真当我们是他们的护身符,随叫随到啊?”
另一人叹了口气:
“唉,抱怨有什么用?宗门严令,务必尽力保全此地凡人国度,若是凡人死伤过重,断了根基,
几十年后我们宗门去哪里招收有灵根的新弟子?传承都要出问题!”
第三人眉头紧锁:“我已用传讯玉简紧急禀报宗门了,可奇怪的是……不少金丹师叔好像都不在宗内?
传讯殿的师兄只说长老们有要事外出,具体去向……连他们都不知道。”
最后一人站起身,拍了拍衣服:
“罢了,指望不上援军了,还是我们几个老规矩,上去压住阵脚,尽量劝退对方修士吧。
能不动手最好,真要动手……也得护住凡人军队撤离的路线。”
其余三人纷纷点头:“只能如此了。”
“走吧,但愿这次对面能识相点。”
战场上,喊杀声、兵刃碰撞声、垂死哀嚎声交织成一片,震耳欲聋。
尽管情报网被破,陷入被动,但程盛麾下的将士们竟爆发出惊人的血性,非但没有溃退,反而顶着压力向前反扑!
一名传令兵浑身浴血,冲进程盛所在的临时指挥所,激动地嘶吼:
“太守!我军将士用命,已稳住阵脚,甚至……甚至开始反推了!”
程盛闻言,精神一振:“好!传令下去,全力……”
话音未落,又一名斥候踉跄闯入,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
“太守!不好了!对方……对方的仙师出手了!我们的弟兄成片倒下,根本挡不住啊!”
程盛脸色骤变,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抓起佩剑,抓起头盔扣在头上,
冲出营帐,翻身上马,直奔战线最前沿!
他冲上一处较高的土坡,勒马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如刀绞——
天空中,几道属于终南宗修士的灵光正与敌方修士的法宝、法术激烈碰撞,爆发出阵阵轰鸣和刺目的光华。
而在地面上,战况更为惨烈:凡人士兵们举着盾牌,结成战阵,
试图抵挡那些从天而降的火球、风刃、冰刺……然而在修士的力量面前,凡人的抵抗显得如此脆弱。
盾牌被轻易撕裂,血肉之躯在法术的轰击下如同纸糊一般,士兵们成排地倒下,鲜血瞬间染红了大地。
就在程盛望着惨烈的战场心如刀绞时,那名灵丹宗的女修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他身侧。
几名亲卫刚要上前阻拦,却被她随手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将他们死死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女修慢悠悠地走到程盛面前,嘴角挂着讥诮的笑意:
“程太守,看清楚了吗?败局已定,现在考虑考虑我们的条件,还来得及。
等我们合欢宗的援军一到,你们这点残兵败将,顷刻间就会被碾为齑粉!”
程盛双目赤红,牙关紧咬,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传令……撤……”
“撤?”女修打断他,声音陡然转冷,
“你以为你们还撤得掉吗?要么答应我们的条件,要么……现在就投降!
程盛,别忘了,你那个叫安安的女儿,当初是怎么死的?你忘了?”
程盛猛地转头,死死盯住女修,眼中爆发出滔天怒火:“当年的事……是你们搞的鬼!假意支援,实则暗下毒手!”
女修轻蔑一笑:“要不是终南宗那几个老不死来得快,你早就下去陪你女儿了!
少废话!立刻下令全军投降,然后乖乖跟我去对面大营,签下供奉契约!”
程盛双目赤红,几乎咬碎牙齿,嘶声道:
“你杀了我吧!也算给我妻子一个交代!是我当年不该带安安上战场……”
女修冷笑:“想死?没那么容易!跟我走——”
她话音未落,一股浩瀚如海的威压骤然降临,让她浑身一僵,骇然抬头望向战场上空!
战场上,终南宗的一名筑基修士正焦急传音:“师兄!顶不住了!快让凡人军队撤……”
他猛地顿住,惊恐地望向天空:“这……这是元婴修士的气息!不对……不是我们宗门的!”
对面灵丹宗与合欢宗的修士们也齐齐愣住,面面相觑:
“不是我们的人?”
“难道是对面宗门派来的援军?”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时,一道蓝色流光撕裂长空,瞬息而至!
光芒散去,李烟景凌空而立,一身青蓝衣袍无风自动,发间银钗流转着冷冽的光泽。
他周身散发着如烈日般的蓝色辉光,目光淡漠地扫过下方战场,如同神明俯视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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