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欢迎访问小米阅读
-
桌面快捷
-
加入收藏
桌面快捷
加入收藏
“哦？” 阮小七挑了挑眉，兴趣更浓了，“然后呢？你一个庄主，不老实在家种地，跑来找我送富贵？”
周天压低了些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哥哥可知，咱们这地界，前几日凭空多出一条大河来？”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谁不知道！” 阮小七接口道，他常在水边讨生活，对水文变化格外敏感。
“关键就在这儿！” 周天一拍大腿，“那河水流经我那庄子的一段，不知怎的，突然冒出了数不清的大鱼！个顶个的肥美！”
阮小七听到这里，脸上的戏谑收敛了几分，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周天兄弟，你莫不是喝多了，拿我阮小七寻开心吧？哪有河里刚涨水就凭空生出这么多鱼的道理？”
周天一脸诚恳，甚至带着点“暴殄天物”的痛心：“千真万确！我若有半句虚言，叫我天打雷劈！可惜啊，我们庄里都是旱鸭子，对着满河的鱼干瞪眼，一个也捞不上来！这才想起哥哥你们石碣村阮氏三雄，是这方圆百里最有名的捕鱼高手，特地前来相请！”
阮小七见他说得真切，不似作伪，摸着下巴沉吟道：“你倒是会找人……可空口无凭，我总不能你说有鱼就有鱼吧？”
周天早就料到有此一问，立刻说道：“这个简单！哥哥若是不信，随我回去亲眼一看便知！是真是假，一目了然！”
阮小七看了看天色，摆手道：“今天时辰不早了，去你们那路可不近。若真有鱼，也不急在这一天。明天一早，我跟你去瞧瞧！”
周天虽然心急，但也知道阮小七说得在理，便应承下来：“好！就依哥哥，明日一早出发！”
事情谈了个开头，阮小七的豪爽性子便上来了，他一把拉住周天的胳膊，热情地说道：“兄弟大老远跑来，不管富贵是真是假，这份心意我阮小七领了！到了我家，岂有不喝两碗的道理？正好我二哥、五哥也该回来了，一起热闹热闹！”
周天知道阮氏兄弟最重义气，喜好结交，这也是他敢直接上门的原因。他假意客气道：“这……怎好叨扰哥哥破费？不如我去村头打些酒来……”
话未说完，阮小七眼睛一瞪，故作不悦：“嗐！兄弟你这是骂我！到了我阮小七的地盘，还能让你掏钱买酒？瞧不起哥哥是不是？老实坐着！今天非得让你见识见识我们石碣村渔家的烈酒！”
周天见他如此豪迈，也不再矫情，哈哈一笑：“好！那小弟今天就厚着脸皮，叨扰哥哥了！”
两人说笑间，阮小二和阮小五也扛着渔具回来了。见到院子里多了个陌生英伟的年轻人，都有些诧异。
阮小七连忙介绍道：“二哥，五哥，快来！这位是周天兄弟，清凉山那边的新庄主，特意来找咱们，说是有桩富贵要送上门！” 他又对周天道：“周天兄弟，这是我二哥阮小二，五哥阮小五。”
双方互相见礼，寒暄了几句。阮小七手脚麻利地张罗起来，不多时，几样简单的渔家菜蔬，一坛浑浊却香气扑鼻的村酿烈酒便摆上了桌。
四人围坐定，阮小七又将周天的来意说了一遍。阮小二和阮小五听了，也是大感新奇，眼中放出光来。若真如周天所说，那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几碗烈酒下肚，气氛更加热烈。阮小七旧事重提，抹了把嘴边的酒渍，问道：“周天兄弟，若真有那么多鱼，咱们怎么个合伙法子？这收益，该如何分配？”
周天闻言，放下酒碗，脸上露出早已想好的神色，坦然道：“不瞒三位哥哥，在来之前，我已与庄中管事商议过。这鱼虽是在我庄子旁的河里，但一离不开三位哥哥高超的捕鱼技艺，二离不开你们售卖的门路。我们庄子只出个地方，实在不好多占便宜。因此，我们商议的结果是，所得鱼获收益，咱们三七分账。三位哥哥辛苦，拿七成，我们庄子只要三成，不知三位哥哥意下如何？”
他这番话说得诚恳在理，既点明了自己这边的贡献有限，又给足了阮氏兄弟面子。
阮氏三兄弟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满意之色。阮小七性子最急，闻言哈哈大笑，用力一拍周天的肩膀，震得周天碗里的酒都晃了三晃：“好兄弟！痛快！就冲你这爽快劲儿，这活儿我们接了！若是鱼真有你说的那么多，我们立刻召集村里相好的渔户一起干！保证不让兄弟你吃亏！来，干了这碗！”
“干！” 四人举起酒碗，一饮而尽，合作之事便在酒意豪情中定了下来。
正喝得酣畅，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夜枭，落在院外的大树上，“咕咕咕”地聒噪起来，打破了月夜的宁静。
周天此时酒意上涌，又被那鸟叫得有些心烦，不由得笑骂道：“这扁毛畜生，忒不识趣，搅扰我等酒兴！看我把它射下来下酒！”
阮氏兄弟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树影婆娑，黑乎乎一片，哪看得清鸟在何处？只当周天是酒后戏言。
不料周天说干就干，随手抄起靠在墙边的一张猎弓，也不见他如何瞄准，拈弓搭箭，只听“嗖”的一声轻响，利箭破空而去！紧接着，树影中传来一声短促的哀鸣，一个黑影应声而落！
阮小七一个箭步冲过去，从草丛里拎起那只被一箭穿喉的夜枭，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他走回桌前，将死鸟往地上一扔，对着周天竖起大拇指，由衷赞道：“兄弟！好俊的箭法！黑灯瞎火的，听声辨位，一箭毙命！我阮小七服了！”
阮小二和阮小五也是面露惊容，看向周天的目光顿时不同。原先只当他是个有些门路的年轻庄主，没想到竟有如此神乎其技的武艺！
周天哈哈一笑，浑不在意地摆摆手：“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侥幸，侥幸而已！来来来，三位哥哥，咱们继续喝酒！”
经此一事，阮氏兄弟对周天更是刮目相看，心中那点因初次见面而产生的隔阂彻底消失，酒宴气氛愈发融洽热烈。四人直喝到月挂中天，方才尽兴而散。约定好次日一早，便一同前往周家庄，去验证那“河中富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