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水浒被迫称王 第147章 事出反常

李君安顿好岳飞一行人后，回到府中时，夜色已深。父亲李知府却还未歇息，正在书房中踱步，显然已等待多时。见儿子推门进来，他立刻迎上前，语气带着压抑的急切：“我儿，你去试探的结果如何？”

李君见父亲这般情态，也不故弄玄虚，将周天先行派遣岳飞带领五十余名庄兵前来筹建镖局之事，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末了又补充道：“父亲放心，周天庄主不日便会亲率更多人手前来济州。”

听完儿子的叙述，李知府沉吟一声，脸上非但不见喜色，反掠过一丝失望：“依我儿之意，那周天……最终也不过带来百余人？”

李君知父亲一心诗书，于实务筹划并非所长，此刻定是担心人手单薄，难成大事。他不由朗声一笑，宽慰道：“父亲，我们此番又不是要行军打仗、攻城拔寨。百余人精干得力之士，若能巧妙安排，分守要害，暗中行事，足以撬动局面。”

李知府素知这个儿子热衷武备、见识不同于寻常书生，见他言语间底气十足，紧绷的神色这才松弛了几分，缓缓点头。

李君见父亲心绪稍定，趁势道：“父亲，刘督监那边，还需您多多周旋，稳住官面上的风向。”

李知府颔首，捻须道：“此事我心中有数，你不必挂怀。”

李君接着道：“还有一事。那周天此番明面上是来开设镖局，我想将城东边咱们家新得的那处闲置的旧宅赠予他作为根基，您看如何？”

“赠予？”李知府嘴角微微一抽，眼中满是肉痛，“那宅子虽偏远些，却也占地不小……至于如此厚礼吗？”

李君哈哈一笑，眼中闪着精明之光：“父亲，那宅子位置尴尬，在我们手中也难以生利，空置多年，何惜之有？再者说，若能借此助力，扳倒了孙家这地头蛇，其间财货所得，岂是区区一所旧宅可比？”

听到“孙家财货”四字，李知府眼睛一亮，脸上阴霾尽扫，露出笑意：“此言有理！只是……即便所得丰厚，上下打点、各方分润，开销亦是不小啊。”言下之意，仍不免盘算着能落袋多少。

李君心中暗叹父亲这守财之性难改，却也不再多言此事，转而道：“那明日我便领岳飞他们去瞧瞧那宅子。那般宽阔齐整的场地，正是设立镖局、囤积转运的绝佳所在，他们定然满意。”

李知府摆摆手，似是无奈，又似全权交付：“罢了罢了，你既已筹划妥当，便依你之意去办吧。”

翌日清晨，李君因心中记挂着宅院之事，早早便出了门。来到昨日安置岳飞等人的小院外，还未进门，便听得院内呼喝之声此起彼伏，间杂着整齐的踏步与短促有力的口令，不由得心生好奇。

推门而入，只见晨曦微光中，岳飞正领着数十名庄兵操练。只是那操练之法颇不寻常：并非常见的演武架势，而是三人成一小队，时分时合，进退趋避极有章法，彼此呼应迅捷，攻防转换竟如一体。李君虽自诩熟知兵事，这般精简又透着玄机的战阵配合，却是闻所未闻，一时看得入神。

岳飞瞥见李君，立刻令牛皋代为主持，自己快步迎了上来，抱拳道：“李公子怎地这般早便来了？”

此时，听得动静的李助与蒋敬也从屋内走出，彼此见礼。

李君收回探究的目光，笑道：“昨日听闻诸位需寻觅一处合适所在经营镖局，恰巧想起家父在城内有一处旧宅，颇合此类用途，特来相告。”

蒋敬闻言，面现喜色：“竟有此事？李公子真是雪中送炭！不知那宅院坐落何处？作价几何？可否容我等先睹为快？”

李君爽快一挥手：“价钱不急，待贵庄周庄主到了再议不迟。宅子就在城东，若二位方便，现下便可同去一看。”

蒋敬与李助交换了一个眼神。李助捻须微笑道：“蒋先生，既然李公子盛情，我等便先去察看一番如何？”

蒋敬点头：“有劳公子引路。”

李君又看向岳飞：“岳兄弟不一同前往？”

岳飞回头望了望场上挥汗如雨的弟兄，摇头道：“操练不可中辍，二位先生随公子去看便是。若有定夺，告知岳飞即可。”

李君也不强求，当即带着李助、蒋敬二人策马前往城东宅院。

到得宅前，只见门墙高大，略显旧色，却自有一股沉稳气度。入院之后，但见屋舍连绵，虽不奢华，却十分规整，更难得的是场地极为开阔，院中还有三座颇大的仓廒，地面以青石铺就，车马进出极为便利。

李君侧身让开，笑道：“便是此处了。二位请自便细观，若觉合用，告知我一声便是。”

蒋敬与李助称谢后，便细致地勘查起来。前后走了一圈，越看越是心喜：这宅院位置虽非闹市，却靠近城门，货物集散方便；屋舍足够安置众多人手；开阔的院落正好用作练武场与停放镖车；那几座仓廒更是意外之喜，存放货物或是临时屯驻，都绰绰有余。

然而，欣喜之余，蒋敬心头却浮起一丝疑虑。他将李助拉到一旁，低声道：“道长，您不觉得……这宅子简直像是为我等量身定做的一般？李公子这番相助，未免太过周全，其中会不会……”

李助目光扫过空旷的庭院，沉吟道：“蒋先生所虑不无道理。不过，对方毕竟是知府公子，于我等着实无所可图。况且庄主对他有救命之恩，或许真是诚心回报。”

蒋敬思索片刻，觉得李助之言亦有理，便道：“那……咱们便定下这里？”

李助缓缓点头：“宅院本身确无问题，可先定下。至于其他，待庄主到来后再行斟酌。”

两人计议已定，回到李君面前。李君观二人神色，已知其意，不待他们开口便笑道：“看来二位对这宅子还算满意？”

蒋敬拱手道：“不瞒公子，此处开设镖局，确是再合适不过。只是这购置费用……”

李君哈哈一笑，再次将话头轻轻带过：“费用之事好说，总要等周庄主亲至再议不迟。如此，便暂定此处为贵镖局基业如何？”

蒋敬与李助互看一眼，齐声道：“多谢公子成全！”

李君爽朗道：“何须言谢。对了，贵庄主何时抵达济州，还望遣人告知一声。我还有些琐事，先行一步。”说罢，便拱手告辞。

送走李君，蒋敬与李助重新审视这所即将属于他们的宅院。李助抚着院中一棵老槐树的树干，轻叹一声：“自踏入济州以来，诸事似乎顺利得有些出乎意料。”

蒋敬点头，神色恢复了平时的精明与审慎：“确是顺利非常。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因。我看，还是得让底下机灵的弟兄们，多方探听一下这济州城内的深浅，尤其是李知府与孙家之间的纠葛，以及这位李公子……究竟是何等样人。”

李助微微一笑：“贫道亦正有此意。你看，遣赖金蟾与狗子那两个地头蛇出身的去办此事如何？他们市井混得熟，打听消息最是在行。”

蒋敬拊掌：“道长与我想到一处了！便让他二人暗中查访，务必弄清虚实。”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那层淡淡的迷雾，似乎也随着这个决定而驱散了几分。阳光洒进空旷的院落，未来的镖局，便将从这片光影中开始扎根、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