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水浒被迫称王 第103章 最后的猖狂

夜深人静，太尉高俅才志得意满地回到府中。今日又陪着官家蹴鞠嬉戏，极尽谄媚之能事，圣心大悦。他虽知世人在背后骂他是狡诈幸进之臣，但想到那些道貌岸然者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曲意逢迎的模样，心中便是不屑地冷笑：“哼，一群伪君子！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还不如本太尉活得真实痛快！”

正在胡思乱想间，他的夫人王氏端着参茶走了进来，柔声问道：“老爷回来了，今日辛苦。可要用些夜宵？”

高俅摆摆手，靠在椅背上：“不必，在宫里用过了。”他忽然想起一事，随口问道：“庆儿今日如何？可还安分？”

王夫人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宠溺与无奈：“还能如何？依旧是摔摔打打，闹腾得阖府不宁，怨气大得很呢。”

高俅闻言，非但不恼，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这个混账小子！这是在跟老夫怄气呢！嫌我关他关得久了。”

王夫人顺势坐在一旁，温言劝道：“老爷，既然庆儿知道错了，也不能总这么拘着他。年轻人，总憋在府里，没病也要憋出病来。”

高俅收起笑容，哼了一声：“我为何拘着他，你还不知道吗？还不是因为之前林冲那桩事！闹得满城风雨，虽然压了下去，总要注意些影响。”

王夫人却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压低声音道：“老爷未免太过谨慎了。那林冲不过一介武夫，如今早已是丧家之犬，生死不明。下人不是回报说，在沧州那边……‘意外’没能得手，让他侥幸逃脱，钻了草莽了吗？一个落草为寇、自身难保的贼配军，难道还敢回这东京城来自寻死路不成？只怕他如今躲在哪个山沟里，连真名都不敢提！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番话，仿佛说到了高俅的心坎上。他确实收到了陆谦等人失手被林冲反杀的消息，知道林冲未死，反而不知所踪。起初也有些不安，但时日一长，见并无后续风波，便也渐渐放下心来。毕竟，一个背着重罪、杀人潜逃贼寇，在法理和舆论上都已经彻底失去了威胁。他高俅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太尉，捏死这样一个人，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想到这里，高俅神色缓和了许多，点头道：“夫人所言，倒也不无道理。量那林冲也没那个胆量和本事再掀起什么风浪。”

王夫人见丈夫松动，立刻奉承道：“就是嘛！他林冲若有老爷您万分之一的能耐和魄力，当初也不至于落到那般田地。说到底，还是个没用的窝囊废！老爷您白手起家，创下这偌大基业，难道还怕了一个生死不知的草寇不成？”

这记马屁拍得高俅通体舒泰，不由抚须大笑：“哈哈哈！夫人知我！罢了，就依夫人。传话下去，不必再那么紧盯着庆儿了，只要不出大格，随他去吧。”

王夫人展颜一笑：“妾身晓得了，老爷放心。”

次日一早，高衙内从他母亲那里得了“禁令解除”的准信，真如困龙入海，猛虎出闸。他召集了十六七个心腹帮闲，个个骑马持棍，他自己更是换了一身锦绣华服，策马扬鞭，意气风发，直奔城外天水村而去，要去寻那传闻中的落难美人。

只见他勒住马缰，对着一众帮闲泼皮吆喝道：“都给我听好了！今日爷是去会佳人的，不是去剿匪的！一个个都给我放机灵点，斯文点！谁要是毛手毛脚，吓着了我的小美人，坏了她与爷的雅兴，仔细你们的皮！”

一个领头的帮闲立刻扯着嗓子对众人喊道：“都听见衙内的话了吧？今天衙内是要当新郎官的！都把招子放亮些，活儿办得漂亮点！”

其余帮闲纷纷嬉皮笑脸地应和：

“衙内放心！保管误不了您的好事！”

“就是！咱们衙内龙精虎猛，一表人才，那小娘子见了，只怕骨头都酥了，哪还用咱们用强？”

“何止是酥了？定然是心甘情愿，跟着衙内回府，日日伺候，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群人的污言秽语，引得高衙内心花怒放，他扬鞭虚抽一下，笑骂道：“算你们这群杀才会说话！走！只要今天爷舒坦了，回来个个有赏！”

“谢衙内赏！”众人又是一阵鬼哭狼嚎般的欢呼。

高衙内志得意满，呼喝一声“驾！”，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丝毫不顾及街上躲避不及的行商摊贩。

其余帮闲也纷纷催动坐骑，呼啸着跟上，激起一路烟尘。

而一大早就揣着发财梦，饿着肚子赶到太尉府门前的富安，看到的正是高衙内一行人绝尘而去的背影。

富安顿时大急，跳着脚高喊：“衙内！衙内！等等我啊！别把我拉下！”

一个落在最后的帮闲故意放缓马速，晃着手中的马鞭，嬉皮笑脸地对气喘吁吁追上来的富安说道：“富安，衙内吩咐了，让你自个儿跑着去！到了地方，自有你的赏钱！哈哈！”

富安一听，差点背过气去，急道：“我……我咋去？四十里地呢！”

那帮闲哈哈大笑：“那就是你的事儿了！哥哥我得赶紧追上去了，去晚了，赏钱可就没了！”说完，一夹马腹，追着大队伍去了。

富安望着远去的烟尘，心里如同万马奔腾，将高衙内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却不敢在太尉府门前骂出声来。

只得悻悻地想：“幸亏昨日得了十两赏钱！妈的，老子这就去租匹骡马！绝不能让他们撇下我！”

远远躲在街角，戴着人皮面具、化身黄脸汉子的周天，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冷笑：“果然是一群豺狼，互相算计，没一个好东西！”

他不再迟疑，翻身上马，不紧不慢地吊在高衙内一行人的后方，如同最耐心的猎人，等待着给予猎物致命一击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