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森林刚从文学院回来没多久,正琢磨着是继续码字还是研究一下发声技巧,手机又响了起来。
一看屏幕,赫然是 江若惜。
他几乎没有犹豫,立刻接通了电话,声音平稳:
“喂,江同学。”
电话那头,江若惜的声音似乎比上次见面时柔和了些许,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许老师,请问你现在方便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开始第一次的辅导课。”
他挑了挑眉,心里嘀咕:
这都下午了,才问方不方便?
怎么这些人办事都跟搞突然袭击似的,上次是鹿溪禾,这次是她?
不过,吐槽归吐槽,想到那即将到手的、远比家教丰厚得多的课时费,
许森林立刻将这点小抱怨抛到了九霄云外。
金主爸爸发话了!
第一桶像样的金,终于要到位了!
“方便。”
许森林回答得干脆利落,“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他拿起那个装着一些基础乐理笔记的旧书包,跟室友打了声招呼,
便匆匆出门,再次奔赴那个高档小区。
另一边,江家那宽敞明亮的琴房里。
江若惜放下手机,轻轻吁了口气,感觉脸颊有些微微发烫。
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会有点紧张,甚至……还有一丝隐隐的期待?
从上次许森林离开,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周了。
这一周里,她几乎每天都会练习那首《致江若惜》。
每一次弹奏,似乎都能发现新的细节,体会到不同的情感层次。
那首曲子仿佛有着魔力,越弹越觉得韵味无穷,
也让她对那个能随手弹出这样作品、还霸道地以她名字命名的家伙,充满了复杂难言的好奇。
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花园的景色,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天他坐在自己身边弹琴的样子,
他评价自己“也就那样”时可恶的淡然,还有他演奏时那专注而仿佛蕴含着无数故事的眼神……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念头,在这一周里,已经在她心中盘旋了无数次。
而今天,终于要再次见面了。
江若惜刚放下电话,还沉浸在那种微妙的期待感中,
一个略带严肃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若惜,刚才是在跟谁通电话?
是家里帮你请的新老师吗?”
说话的是江若惜原本的钢琴私教,周雯。
一位四十多岁、气质干练的中年女性。
她在国内钢琴教育界颇有名气,是名副其实的行业大咖,成名多年。
江家也是花了重金和不少人脉,才邀请到她担任江若惜的私人教师。
以江若惜的资质和家世,怎么可能没有名师指导?
除非她的老师是像许森林这样的“穿越者”!
周雯今天照常来给江若惜上课,一进门就听到江若惜又在练习那首《致江若惜》。
即便是她这样阅历丰富的演奏家和教育家,听到这首曲子,内心依旧会感到震撼。
旋律之优美,结构之精妙,情感之真挚,都堪称杰作!
尤其是那个曲名……《致江若惜》?
这名字也太别致,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了。
她下意识地认为,这肯定是哪位国际作曲大师新近创作的、尚未公开发表的作品,被江家通过特殊渠道花重金买来,
或者是一首被埋没、刚刚被发掘出来的历史名曲。
她忍不住向江若惜询问这首曲子的来源。
当江若惜一五一十地告诉她,这是一个来给她弟弟做数学家教的大四学生,
在她家钢琴上即兴创作并以她名字命名的时候,周雯的第一反应是
——荒谬!
开什么国际玩笑!
一个非音乐专业、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大学生,能即兴创作出这种级别、这种成熟度的钢琴曲?
这简直是对她几十年音乐素养和认知的侮辱!
如果这是真的,那她这么多年刻苦练琴、钻研音乐算什么?
还不如一个随便玩玩的大学生?
她心里立刻给那个素未谋面的“许老师”打上了一个大大的标签
——骗子!
肯定是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某首不为人知的好曲子,
拿来故弄玄虚,欺骗江家这种虽然富有但未必精通音乐细节的雇主,
顺便……说不定还想借此接近年轻漂亮的江若惜?
尤其是当她听说,江家真的聘请了那个许森林作为江若惜的“临时音乐指导”时,这种不舒服的感觉达到了顶点。
虽说学生同时接受多位老师指导在某些领域也常见,
但周雯觉得,让自己这样一个成名已久的教育家,和一个来历不明、疑似骗子的在校大学生“同为家教”,
这本身就是对她身份和能力的一种侮辱!
周雯这些年在高端私教市场上挣得盆满钵满,其实并不十分缺钱。
江家对她一直礼遇有加,给的报酬也极其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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