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接风宴终于在和谐至少表面如此的气氛中结束。
一行人离开包厢,走在返回停车场的路上。
沈父沈母心情极佳,并肩走在前面,还在低声交谈着,话语间不时流露出对许森林的赞赏以及对开学讲座的期待。
许森林和沈晚晴自然落在了后面。
眼见与前面两人拉开了一点距离,许森林立刻原形毕露。
他放缓脚步,侧过头,靠近沈晚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带着浓浓戏谑的嗓音低语道:
“咋啦,沈大才女?
这一晚上,你的大宝贝就坐在你对面,怎么看你好像……不太开心啊?”
他故意加重了“大宝贝”三个字,眼神里满是促狭和得意,显然对沈母刚才那个调侃的称呼记得清清楚楚,并且立刻拿来“活学活用”。
沈晚晴:“!!!”
她猛地扭过头,一双美眸瞬间瞪圆,里面燃烧着羞愤的火焰!
这个家伙!他居然还敢提!
还敢用她母亲的话来调侃她!
他分明是在故意撩拨她、看她出糗!
她气得呼吸都急促了几分,胸口起伏,刚要开口反驳,许森林却像是早有预料,抢在她前面,继续用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懒洋洋语调,慢悠悠地补充道:
“你要是不开心……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找个苹果来吃?嗯?”
苹果!又是苹果!
这两个字如同许森林的专属咒语,瞬间击溃了沈晚晴所有的防御。
飞机上那羞死人的一幕,以及刚才在日料店他盯着自己袜子看的恶劣行径,如同潮水般再次涌上脑海!
她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这个无赖!流氓!他完全知道她的死穴在哪里!
沈晚晴羞得连脖子都红了,偏偏父母就在前面,她不能发作,甚至连大声斥责都不能。
她只能死死咬着下唇,用那双氤氲着水汽和怒火的眸子,狠狠地剜着许森林,如果目光能杀人,许森林此刻早已千疮百孔。
看着她这副气急败坏、羞愤欲绝却又无可奈何的可爱模样,许森林心情大好,低低地笑了一声,这才心满意足地快走两步,跟上了前面的沈父沈母,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留下沈晚晴一个人在后面,对着他挺拔却无比可恶的背影,暗暗磨牙,心里已经把“许森林是混蛋”这句话循环播放了无数遍。
这回去的一路,对她而言,注定又是一场内心惊涛骇浪的煎熬。
返回的车厢内,许森林似乎暂时放过了沈晚晴,没有再出言逗弄。
他转而与副驾驶的沈母继续着之前未尽的话题,从文学创作聊到教育理念,
甚至偶尔还能接上沈父关于时局的一些见解,谈吐从容,见解独到,引得沈父沈母频频点头,车内气氛融洽而热烈。
沈晚晴乐得清静,靠在车窗边,看似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实则心乱如麻,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各种画面在她脑海里交织
——飞机上他恶劣的笑容、父母对他毫不吝啬的夸赞、他与自己母亲侃侃而谈时自信的神采、还有那该死的苹果和袜子……这一切都让她心绪难平。
然而,尽管两人没有直接对话,一种无形的张力却始终在车厢后座弥漫。
许森林在与沈母交谈的间隙,目光总会“不经意”地扫过后视镜,或是直接侧过头,与沈晚晴偷偷打量他的视线撞个正着。
每一次四目相对,沈晚晴都像被烫到一般,心脏猛地一跳,白皙的脸颊瞬间飞上红霞。
她总是下意识地、带着些许慌乱和羞恼,飞快地瞪许森林一眼,然后迅速移开视线,假装专注地看着窗外,只有微微加速的心跳和泛红的耳根泄露了她的不平静。
而许森林,接收到她这毫无威慑力的“怒视”,嘴角总会勾起一抹极淡却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并不急于收回目光,反而会故意地、带着一种戏谑的探究,将视线缓缓下移,落在她并拢放在车垫上的双脚上。
他的目光仿佛具有穿透力,能透过那双款式优雅的平底鞋,直接看到里面那双让她羞愤了一整天的小白袜!
沈晚晴即使没有直视他,也能敏锐地感觉到他那“不怀好意”的注视落在了自己脚上。
这种感觉比直接的言语调侃更让她难堪,仿佛有细微的电流顺着他的视线爬遍全身,带来一阵阵莫名的燥热和酥麻。
她感觉浑身像被架在火上烤,坐立难安,只能极力克制着想要把脚藏起来的冲动。
最终,她还是败下阵来,有些狼狈地、微微动了一下,将双脚往更隐蔽的阴影处缩了缩,试图避开那如有实质的目光。
整个动作充满了羞愤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娇怯。
许森林将她这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眼底的笑意更深,这才慢条斯理地收回目光,重新投入到与沈母的对话中,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沈晚晴则暗自松了口气,却又因为这种完全被对方掌控节奏的感觉而更加气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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