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的短信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林辰心中漾开层层涟漪。他没想到这位女警会如此执着,而且直接找上门来。
他将短信内容展示给赵磊和王胖看。
“这娘们……还没完没了了?”王胖撇撇嘴,一脸晦气,“肯定是昨晚的事情让她起了疑心,现在想来套我们的话呢!林子,别理她,咱们现在麻烦够多了,别再招惹警察了。”
赵磊却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一味躲避不是办法。苏晴这个人,我侧面了解过,能力很强,而且……她似乎有些特殊。她既然能找到你的号码,并且直接提出见面,说明她掌握了一些东西,或者下了很大的决心。如果我们完全不予理会,反而可能激化矛盾,让她采取更激烈的手段,比如直接申请对我们进行强制调查甚至监控,那会严重影响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尤其是 A 级任务。”
“那怎么办?难道真去跟她谈?跟她说什么?说我们是给阴间送快递的,昨晚是跟一帮修炼邪法的疯子打架?”王胖摊手道。
林辰思索着赵磊的话,觉得有道理。苏晴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她的怀疑已经根深蒂固。与其让她在暗处不断调查,不如有限度地接触,进行一定的“信息管控”,或许能稳住她,至少为团队争取到准备 A 级任务的时间。
“磊哥说得对,不能完全不理。”林辰做出了决定,“我去见她一面。不透露核心秘密,但可以给她一些经过筛选的、半真半假的信息,让她暂时无法确定,但又觉得我们并非穷凶极恶之徒,或许能让她暂时停止过于激进的调查。”
“太冒险了吧?”王胖还是有些担心。
“我会小心的。”林辰道,“约定在人多安静的公共场所,时间不会太长。你们抓紧时间准备 A 级任务的事情。”
赵磊看着林辰,点了点头:“也好,你去探探她的口风。记住,关于渡灵契约、魂晶、蚀魂会以及我们真正的能力,一个字都不能提。可以适当提及我们因为某些‘特殊爱好’或‘民间传承’,能接触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但将其模糊化,归咎于幻觉、心理暗示或者一些不为人知的自然现象。重点是让她觉得我们虽然古怪,但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犯罪分子。”
“我明白。”林辰记下了要点。
他给苏晴回了短信,约定一小时后在市中心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环境相对安静的连锁咖啡馆见面。
……
一小时后,咖啡馆角落的卡座。
林辰到的时候,苏晴已经等在那里了。她换下了警服,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装,但眉宇间的英气和审视的目光依旧不减。她面前放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咖啡,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窗外,直到林辰在她对面坐下。
“苏警官。”林辰打了个招呼,语气平静。
苏晴转过头,目光锐利地打量着他。林辰的脸色依旧比常人苍白一些,但比起昨晚那如同死人般的灰败已经好了太多,眼神也恢复了神采,甚至给人一种更加沉静、通透的感觉。这让她心中的疑团更重。
“林先生,你的伤……没事了?”苏晴开口,带着试探。
“多谢关心,一些皮外伤和轻微脑震荡,休息了一下好多了。”林辰按照想好的说辞回应道。
苏晴显然不信,但也没有追问,而是直接切入主题:“昨晚在第七人民医院旧楼和西山公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实话。那辆跟踪你们的无牌黑车,那些消失的‘抢劫犯’,还有……你手里当时拿着的,到底是什么?”
她的问题如同连珠炮,目光紧紧锁定林辰,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林辰早有准备,他端起服务员刚送上的水喝了一口,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缓缓说道:“苏警官,我知道你很疑惑。有些事情,确实超出了常规的理解范围。”
他顿了顿,看到苏晴眼神微动,继续道:“我和我的朋友,赵磊、王胖子,我们……对一些超自然现象,民间传说,比较感兴趣。你可以理解为一种比较特殊的……爱好或者研究。”
“所以你们凌晨跑去闹鬼的医院旧楼和公墓,是为了研究超自然现象?”苏晴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质疑。
“可以这么说。”林辰面不改色,“我们得到一些线索,那里可能存在较强的……能量残留,或者说‘异常点’。至于那辆黑车上的人,我们也不清楚他们的来历,但他们似乎也对那些‘东西’感兴趣,并且手段……很暴力。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冲突。”
“能量残留?异常点?”苏晴重复着这些词汇,眼神更加深邃,“那你手中看不见的东西,也是所谓的‘能量残留’吗?为什么我碰到它会……”
她回想起那刺骨的冰冷和眩晕,下意识地握紧了放在桌下的手。
林辰心中一动,知道这是关键。他按照赵磊的指导,用模糊化的语言解释道:“有些强烈的能量场,或者说是……执念、怨气的聚合体,确实会对敏感体质的人产生直接影响,比如幻觉、低温感、心悸等等。苏警官你当时可能恰好接触到了那个能量场的核心边缘。普通人看不到,也通常感觉不到,但少数体质特殊的人,会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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