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道沟离林飞宇的脚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飞溅的雪粒落在他的裤腿上,带着刺骨的寒意,让他的腿忍不住微微颤抖。
林飞宇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他紧紧咬着牙,连呼吸都不敢加重,生怕被金拔修士发现。好在金拔修士只是劈了几下,就又转身朝着月魔女的方向飞去,像是在执行某种命令,确认这里没有异常后就离开。
月魔女的身影从金拔修士身后浮现,她皱着眉头,目光再次扫过马车方向,嘴里嘀咕着:“真的是我多虑了吗?还是那家伙已经跑了?”说完,她才彻底转身,加快速度朝着金莲花帐篷飞去,再也没有回头。
“吓老子一跳!这女人,心思也太缜密了!竟然还留了一手,让金拔修士回来检查!”林飞宇在心里暗骂一声,直到月魔女和金拔修士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他才敢慢慢放松身体,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指。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吱吱,小家伙还在沉睡,毛茸茸的身体因为寒冰真解的作用,带着一丝凉意,却依旧呼吸平稳,胸口微微起伏着,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指尖触碰到皮肤时,恍惚间能感觉到刺骨的凉意。他抬头看向金莲花帐篷的方向,那里的暖黄色灯光依旧亮着,却在漫天飞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脆弱,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被熄灭。
他很清楚帐篷里的情况,只有绿芝和连翘和几个纯洁之身的侍女。绿芝是东山一脉的候选圣女,纵使主持初雪仪式时能引动些许神恩,看不出境界高低,想来也最高不过元婴境界。可境界不代表实战能力强弱;连翘是她的侍女,修为更是只有筑基后期,连最自己的法器都运用不熟练。侍女也只是比普通人强那么一点。
这样的几个弱女子,面对月魔女和被操控的金拔修士,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就像羔羊面对猛虎,只能任人宰割。
“她们也不算坏人。”
林飞宇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怀里吱吱的皮毛,脑海里浮现出之前的画面。绿芝在平时,看向兽奴们的眼神里没有丝毫鄙夷,反而带着几分怜悯,甚至还偷偷让连翘给生病的兽奴送过药;连翘虽然嘴上不饶人,偶尔还动手打人,可最多也就是足尖轻踢,相比骑兵的枪杆子和皮鞭,简直就是心善,之前看到他冻得瑟瑟发抖,偷偷塞给过他一块点心,还小声叮嘱他“天冷,多吃点才能抗冻”,那干粮是用细粮做的,带着淡淡的水果香,是他沦落为奴隶后吃过最甜的东西。
若是眼睁睁看着她们被月魔女伤害,他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他虽然不是什么大英雄,却也做不出见死不救的事。可他现在的处境,根本没有能力出手。法力尽失,丹田空空如也,寿元还在不断流逝,只剩下洞虚级别的神念和胃里那三个“灵力充电宝”果核。就算真的冲上去,也只是白白送死,不仅救不了人,还会把自己和吱吱都搭进去。
更何况,月魔女心思缜密,说不定还在周围布下了眼线或者禁制,只要他一现身,就会立刻陷入重围。到时候别说救人,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到底要不要出手?”林飞宇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甲再次掐进掌心的旧伤里,传来一阵熟悉的刺痛。他抬头看向金莲花帐篷,那里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像是被风吹得晃动,紧接着,他就听到一阵轻微的法器碰撞声,那是金属撞击的声音,虽然隔着很远,却依旧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还夹杂着绿芝的一声惊呼。
月魔女已经动手了!
林飞宇的心猛地一沉,再也没有时间犹豫。他知道,现在不出手,绿芝和连翘就真的没救了。他立刻开始运转体内仅存的灵力,那是之前吃“灵力充电宝”果核积攒下来的,虽然微弱,却足够支撑他做一些简单的动作。
他将胃里的一枚果核咬破,果皮的苦涩在嘴里蔓延开来,紧接着,一股微弱却精纯的灵力瞬间涌入丹田,顺着经脉缓缓流淌,像是一条细小的溪流,滋润着干涸的经脉。同时,他慢慢解除了龟息敛气法和寒冰真解,身体的温度开始逐渐回升,手指也恢复了知觉,不再像之前那样僵硬。
他小心翼翼地从马车后面探出头,目光紧紧盯着金莲花帐篷。只见帐篷的顶部已经被月魔女的雪花飞轮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雪花从口子里灌进去,在帐篷里堆积起来,帐篷里的灯光变得忽明忽暗,像是随时都会熄灭。
月魔女悬浮在帐篷上空,白色的罩袍在风雪中飘动,露出的肩膀上沾了几片雪花,却依旧面不改色。她身后的六枚雪花飞轮已经有三枚飞了出去,正朝着帐篷内部攻击,那飞轮速度极快,每一次旋转都能在帐篷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布料碎裂的声音在雪夜里格外刺耳。
被操控的金拔修士则守在帐篷门口,手中的金拔高速旋转,发出“呜呜”的声响,将试图从帐篷里逃出来的侍女挡了回去。有个侍女抱着一个包裹,显然是想带着绿芝的物品逃跑,刚跑到门口,就被金拔的余波扫中,身体瞬间被切成两段,鲜血溅在帐篷门上,染红了大片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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