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遮掩自己的病态。
他早就不是正常人了。或许表面还维持着正常,可对自己认定的人,他向来有着近乎疯狂的占有欲。
说他是疯子,倒也贴切。
他坦然承认这份疯狂,甚至觉得没什么不好。
至少,喜欢的、想要的,能牢牢攥在自己手里,这就够了。
阿丑稍稍拉开一点距离,额头抵着龙瑶的额头,轻轻蹭了两下,动作带着偏执的温柔。
“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样的一面,可没办法,你实在太不听话了。”
“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还想着远离我。”
“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想远离你。”
龙瑶的声音蓦然响起,瞬间打破了这暧昧又紧绷的气氛。
龙瑶能清晰看到,阿丑的瞳孔在听到这句话后,一点点收缩,翻涌的情绪瞬间凝固。
“你说什么?”
语气平静得诡异,可龙瑶清楚,这是暴风雨前的假象。
周身的气压已在瞬间降至冰点,那股令人窒息的寒意再次蔓延开来。
龙瑶被他刚才的举动吓得心有余悸,一手捂着脖颈,低垂着眼眸,语气却异常坚定。
“我说,我迟早会离开你,离得远远的,让你永远也找不到。”
话音刚落,龙瑶便感觉到箍在腰间的力道骤然收紧,那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的骨头勒碎。
她暗自庆幸,这双手没掐在自己脖子上,否则她此刻早已性命不保。
“你再说一遍。”
阿丑咬着牙,每个字都透着刺骨的危险,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再说几遍都一样。”
龙瑶掀了掀眼皮,直直盯着他,一字一句重复道:“我说多少遍,结果都是一样的。”
阿丑死死盯着眼前的龙瑶,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带着几分阴鸷与偏执。
她的嘴唇因刚才的啃咬变得格外红润,被咬破的地方还在渗着血丝,整张嘴鲜艳又红肿,清晰透着方才的激烈。
可此刻却吐出了最冰冷的话。
阿丑缓缓伸出手,似乎想触碰那片红肿的柔软。
那只手还未碰到唇片,龙瑶猛地张开嘴,像只扞卫领地的小兽,亮出尖利的獠牙,随时准备咬下去。
就在这时,阿丑忽然低笑一声。
那笑声沙哑又诡异,听得龙瑶莫名其妙,心头的不安愈发浓烈。
阿丑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你说什么都好,反正,你离不开我,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他说得极其绝对,仿佛早已胜券在握。
龙瑶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追问:“你想干什么?”
“我想让你乖乖听话,永远也离不开我。”
痴心妄想!
龙瑶在心里暗骂,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见阿丑继续说道。
“或许你没听过一个故事。在我的家乡,有个种蛊女,炼制了一种蛊虫,名叫同心蛊,种在了丈夫身上。后来,她的丈夫变了心,你猜他的结局如何?”
龙瑶抿唇不语。
“同心蛊察觉到男人变心,便立刻发作。啃咬他的肠腑,蚀穿他的肚腹,可那男人却没死。只要母蛊不死,子蛊便会让宿主苟延残喘。最后,那个男人躺在床上,像一堆腐烂的肉泥,一直到死。”
阿丑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让龙瑶听得浑身发冷,细密的鸡皮疙瘩瞬间爬满脊背。
“这同心蛊极为难炼,可巧合的是,有段时间我恰巧对此颇有兴趣,便钻研了一番,没想到,还真让我研究成了。”
龙瑶脸色煞白,声音带着颤音:“我警告你,如果你敢把这东西下到我身上,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也不想的,”阿丑道:“可如果不拿点什么把你拴在身边,我真的不放心。”
真是疯子!
龙瑶在心里怒骂了一声。
但是这个时候,若是激怒他,也不知道他会做什么事情。
龙瑶喉咙干涩,舔了舔红肿的嘴唇,声音带着刻意的温顺:“我保证,我绝对不会离开你。我向你发誓。”
“太晚了。”阿丑嗤笑一声,目光像在打量一只误入陷阱仍四处乱撞的小鹿。
明明早已没了生路,却还妄图挣扎着寻找出路。
可惜,她的出路早已攥在他的手里。
看着她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阿丑心中郁积的烦闷忽然消散了些,多了几分病态的畅快。
阿丑抬起手,原本只是想轻轻摸一下,指尖却在半空中顿住。
龙瑶以为他要动手下蛊,吓得浑身一抖,像是受惊的蝶。
她的反应,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扎进阿丑的心里,密密麻麻的疼。
她就这样怕自己。
那只悬在半空的手,终究没有落下去。指尖转了个弯,最后将她头顶那支木簪拔下。
长发如瀑般垂落,铺在龙瑶的肩头。
她愣了一下,抬眼看向他,眼底满是疑惑,像是不明白他忽然要做什么。
阿丑轻轻牵过她的手,将簪子放在她的掌心,又缓缓合上她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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