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图县外一个深山里,风带着寒意,魏拯民副司令与第三方面军指挥陈汉章、侯国忠潜伏在安图县城外的高地上,俯瞰着远处那座戒备森严的城池。他们身后的密林里,隐藏上千名精神抖擞的抗联战士。
副军长侯国忠举着望远镜,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副司令,李军长在老金沟就放了一个团,面对鬼子的重兵,他能顶得住吗?”
魏拯民副司令清瘦的脸上带着病容,他轻轻咳嗽了几声,声音沉稳:“李军长,是咱们抗联的‘疾风将军’。连鬼子都说他打仗的方式鬼神难测,不能以常理度之。既然总司令命令我们东进,在安图一线主动出击,为第八军减轻西面的压力,那我们执行命令就是。反正都是打鬼子,在哪打不是打?”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战士们手中不少崭新的机枪,继续说道:“再说了,你们手里这些呱呱叫的家伙事,不少都是李军长从‘特殊渠道’搞来支援我们的。就算是为了还这份人情,咱们也得帮他好好打一仗,把安图这潭水给他搅浑!”
“副司令说得在理!”陈翰章军长接口道,语气铿锵,“就算不看在这些枪的份上,就凭李军长上次千方百计给您和老曹弄来了救命的西药,这份情谊,我陈翰章就认!这个忙,必须帮!”
“帮是肯定要帮,”侯国忠接过话头,指向安图县城,“关键是这仗怎么打?眼下安图的鬼子和二鬼子明显加强了戒备,硬打县城,伤亡太大,得不偿失啊。”
魏拯民点了点头,显然早已深思熟虑。他缓缓蹲下,用一根树枝在泥地上简单画出了周边的地形图。
“谁说我们要打安图县城了?”他咳嗽了一声,树枝重重地点在安图与明月沟镇之间的一个位置上,“我们的目标,是这里——大沙河!”
“大沙河?”陈翰章和侯国忠都凑了过来,有些疑惑。
“对,大沙河!”魏拯民的眼神一亮,“你们看,这里地处安图县城和明月沟镇的中间,是连接两地的交通咽喉,鬼子非常重视。驻守的除了伪警察,还有他们的自卫团。我们攻打这里,有三个好处:
第一,可以吃掉驻防的敌人,缴获物资,削弱敌人;
第二,攻打这里,安图和明月沟的敌人必定会出兵增援;
第三,这里周边地形复杂,非常适合我们预设埋伏。”
侯国忠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围城打援! 妙啊!咱们佯攻大沙河这个‘点’,实际目标是来援的这两路敌人!”
“对!就是这样打!”陈翰章也兴奋地一拍大腿,“副司令,您下命令吧!”
魏拯民见两位将领都领会了意图,便清晰地下达了作战部署:
“好!现在分配任务:
陈翰章同志!”
“到!”
“你亲自带领四百精兵,担任主攻任务。对大沙河据点发起猛烈攻击,声势要大,一定要打出主力部队的架势,把安图和明月沟的敌人给我牢牢吸出来!”
“保证完成任务!一定把鬼子引出来!”陈翰章领命。
“侯国忠同志!”
“到!”
“你率领第十三团一部及军部直属部队,秘密运动至大沙河南面,选择有利地形,构筑阻击阵地。你的任务是,死死挡住从安图县城出来的援军,绝不能让他们前进一步!”
“是!绝不让一个安图的援兵越过防线!”侯国忠立下军令状。
“我亲自率领警卫旅三团以及十三团另一部,在大沙河北面设伏。
专门‘恭候’从明月沟镇来的援兵。”魏拯民最后说道,语气中带着严肃,“同志们,此战关键在于‘攻点’要狠,‘打援’要硬!务必密切配合,打出我们第三方面军的威风,为第八军兄弟,创造机会”
“是!”陈翰章和侯国忠齐声应道。
陈军长率领四百多人的队伍,悄无声息地抵近大沙河镇。
在派出侦察员的同时,他亲自找来当地老乡了解情况。一个关键情报被掌握了:大沙河街内没有水井,守敌每天清晨必须打开城门,放老百姓出来到河边挑水。
据此,陈军长制定了一个智取方案:组织一支三十人的手枪突击队,化装成挑水的老百姓,混在人群中,伺机夺占城门,接应主力进城。
经过一夜的等待,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然而,从里面走出来的却不是预想中挑着水桶的百姓,而是几个背着药篓的朝鲜族医生,声称要进山采药。
“不好!” 陈军长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计划可能泄露,这踏马是纯属巧合遇到了意外情况。他立即低声传令:“全体隐蔽!”
但为时已晚。那几个医生走了没多远,其中一人似乎察觉到了路边林中不寻常的动静,他们定睛一看,发现了隐藏的部队!几人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往城里跑,一边跑一边用朝鲜语和汉语声嘶力竭地大喊:“匪军来了!抗联来了!”
情况万分危急!一旦城门关闭,凭借城墙和炮楼,敌人就能固守待援,奇袭将变成艰难的攻坚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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