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你们下一步准备去哪里?”李文远问出了关键问题。
“蒙江县。”杨将军的回答很平静。
李文远心里却是“咯噔”一下!蒙江!这正是历史上杨将军的牺牲地!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为什么不去敦化?那里和我们第八军的活动区连在一起,万一有什么情况,我们还能互相照应!” 他极力想改变将军的路线。
杨将军转过头,深邃的目光看着李文远,语气变得异常冷静和理智:
“文远,我比你大几岁,就托大叫你一声老弟。正因为敦化离你近,我才更不能去。”
他分析道:“我们俩现在就是南满鬼子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我们两支主力长期靠在一起行动,目标太大,很容易招来鬼子重兵集团的合力围剿,风险更大。分开行动,灵活机动,反而更安全。”
他顿了顿,提到了那个最令人痛心的隐患:“还有一点,程斌投敌了。这个人,从小跟着我,对我太了解了,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也不为过。熟悉到什么程度?两边人马不用见面,光听枪声,就能判断出是谁的队伍!所以,我们两个军的指挥员必须分开,这是为了保存力量,避免被他一锅端。”
他的话语带着托付的意味:“如果有一天,我老杨光荣了。南满的这支部队,还有你,还有老魏(魏拯民),还有亚范(曹亚范)。但是老魏和亚范身体都不太好,所以,南满这片天地,未来的重任,可能更多地要依靠你了,文远老弟。”
李文远听着这如同遗嘱般的交代,鼻子发酸,他知道将军的分析是完全正确的,是为了大局。他无力反驳,只能将千言万语压在心底。
压抑的离愁别绪弥漫开来。李文远忍不住轻声哼唱起了来自未来的旋律:“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他用这悠扬的歌声,来缓解内心要与将军分离的忧伤。
两位抗联将领,在雪夜的篝火旁,诉说着对未来的规划与担忧,也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第二天,天色未亮,两人紧紧握手后,便率队分道扬镳。杨将军前往老营沟一带,李文远则返回东北岔。
临行前,李文远再三叮嘱:“司令,千万保重!遇到危险,一定记得穿上我给您的那件防弹衣!”
杨将军也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文远,你也是!一定小心!”
两支队伍,怀着对战友的祝福和对未来的坚定信念,融入了茫茫林海,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遇,各自奔赴属于自己的、更加残酷的战场。
李文远刚回到东北岔,云虎和福庆就兴冲冲地前来汇报战果,并展示了缴获的大量物资。
“军长,你看我们俩打下桦甸县城了,是不是我们……”福庆生怕李文远忘了,他当初答应的,打下桦甸县城就让他当营长的承诺。
他看着这两位在战火中迅速成长起来的小伙子,朗声宣布:
“好!基于目前部队发展和作战需要,现在正式成立:成立军直属侦察营,营长由云虎担任!军直属铁血营,营长由福庆担任!给你们更大的舞台,给我带出两支让鬼子闻风丧胆的尖刀队伍来!”
“是!保证完成任务!”云虎和福庆激动地敬礼,眼中闪烁着兴奋和斗志的光芒。第八军的骨架,在一次次血与火的淬炼中,变得更加坚实。
“云虎、福庆,你们这次攻打归大屯,解救了不少青壮年,兵员得到了很好的补充。你们这两个营的缺额,就从这批对鬼子有血仇的新兵里优先选拔填充!训练标准,要向虎子的特卫团看齐! 不要怕严格,平时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
他目光严肃地看着云虎和福庆:“未来一段时间,你们的主要任务是:第一,拱卫根据地核心区域的安全;第二,狠抓新兵训练,尽快形成战斗力;第三,在训练之余,可以派出小股部队,以排、连为单位,四处寻找战机,侦察敌情,骚扰鬼子的小股部队和运输线,在实战中锤炼部队!”
“是!军长!保证完成任务!”云虎和福庆齐声领命。
安排完军事整训,李文远深知,坚固的防御工事是应对日军大规模讨伐的关键。他再次启动穿越,返回现代。
他动用资金,大规模采购了数百吨标号足够的525水泥在当时是远超标准的高标号以及大量的碎钢筋、厚钢板。这些现代建材,将极大地提升工事的坚固程度。
重返1939,大兴土木:
回到老牛沟,一场轰轰烈烈的“基建”运动展开了。李文远亲自规划,在几个金矿周围的关键隘口、制高点,利用山势,修建了大量的明碉暗堡、交通壕、防炮洞、地下指挥所和屯兵洞,弹药库。水泥与碎石、木材结合,构筑起层层叠叠、互相支援的防御体系。
其他几个团,如三喜一团、老炮二团、李东学三团,姜怀柱五团,得知军部在发放水泥钢筋后,也纷纷派人到东北岔军部领取建材,回去加固自己的根据地。一时间,整个第八军的控制区内,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工地,各个山头都在挖掘工事,力求将自己的根据地打造成铜墙铁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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