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熙熙攘攘的新京街头,李文远一副初来乍到的商人模样。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街边繁华的商铺,最终在一家装潢气派、门庭若市的大楼前“不经意”地驻足。
他操着一口日语,对着身旁看似也在等人的一位日本商人感叹,语气中充满了恰到好处的羡慕:“真是气派的商行啊!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在这新京城里开起这样一家像样的洋行。”
这话果然引起了旁边鬼子的共鸣和一丝优越感。那日本人打量了一下李文远,见他衣着体面,谈吐不俗,便带着几分炫耀地接话道:“哟西,阁下很有眼光。这宝山洋行,在我们新京可是首屈一指的。”
李文远顺势请教:“哦?不知是哪位商业巨擘的产业?”
鬼子的话匣子打开了:“老板是前田伊织先生。他可是满洲的‘老人’了,二十多年前就来了。最早是和一位叫佐藤精一的合伙人创办了株式会社,生产‘宝山牌’火柴,非常畅销!前两年,前田先生就用火柴厂的利润,投资修建了这座宝山洋行!”
鬼子指着那栋大楼,不无自豪地说:“这里面,经营着东西洋的各式货物,足有六千多种!可以说,在新京,如果宝山洋行没有的东西,您在其他地方也绝对找不到!而且,前田先生和正金银行的高层交情匪浅,实力雄厚得很!”
李文远脸上露出“原来如此,果然厉害”的敬佩表情,心里却乐开了花。‘大鱼!这是一条真正的大鱼!不仅有钱,还和银行关系密切,简直是完美的“提款机”!’
当晚,李文远和韩梅在一家酒楼吃饭。刚坐下没多久,一个衣衫褴褛、脸上抹得乌黑的小叫花子就凑了过来,抱住他的腿哀求:“大爷,行行好,给口吃的吧!我三天没吃饭了……”
李文远低头一看,虽然对方伪装得很好,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那灵动的眼神——是铁柱!
他面上不动声色,装作不耐烦又略带施舍的样子,对伙计说:“给这孩子拿几个馒头。”
趁着伙计转身,他将馒头塞给铁柱时,用极低的声音快速吩咐:“和小贵一起,去宝山洋行,摸清老板前田伊织的行动规律,家住在哪里,有什么嗜好。小心点!”
铁柱心领神会,接过馒头,大声道:“谢谢大爷!祝大爷多子多福,生意做到全满洲!”说完,弯着腰,狼吞虎咽地咬着馒头,迅速消失在街角。
看着铁柱消失的方向,李文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想起自己空间里,还静静地躺着几颗当初用来诱骗张宝玉的、来自现代河南柘城的“大钻石”。
‘前田伊织……既然也经营各种贵金属和银行关系好?正好,我这有几颗“传世珍宝”,看你感不感兴趣……’ 一个“敲竹杠”的计划,在他脑中迅速成型。
第二天一早,李文远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确保形象完美无缺,然后气定神闲地迈步走进了那座气派的宝山洋行。
走到一个日本柜员面前,用流利的日语说道:“打扰了,在下岸田雄彦。有一笔生意想与贵洋行洽谈,能否烦请通传一声?万分感谢。”他微微鞠躬,礼节周到。
鬼子柜员打量了一下李文远——穿着质地不错的西装,虽然略显旧色但熨烫平整,言语客气,不像寻常日本人。态度便也客气了几分:“岸田先生,请问是什么方面的生意?我也好向老板禀报。”
李文远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带着一种神秘和郑重:“是……钻石生意。”
柜员眼神微动,钻石在任何时代都是硬通货。“请您稍等。”她不敢怠慢,立刻转身去通报。
不到两分钟,李文远被请到了六楼一间雅致的会客室。一位穿着和服、妆容精致、眼神却十分精明的年轻日本女子跪坐在榻榻米上,微微欠身:“在下前田香织,是会长前田伊织的妹妹,负责洋行的珠宝业务。听说岸田先生手中有钻石,不知可否先让我过目?”
李文远小心翼翼地从内袋掏出一个精致的丝绒小袋,从里面倒出一枚切割完美、闪烁着耀眼光芒的一克拉白色钻石,轻轻推了过去。“前田小姐,请过目。”
前田香织用专业的镊子夹起钻石,在放大镜下仔细查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钻石的净度和切工都非常出色,远超市面上常见的货色。
“品质确实不错。”她放下钻石,语气平静,“不知岸田先生打算开价多少?”
李文远脸上适时的露出一丝窘迫与不舍,开始了他的表演:“唉,不瞒前田小姐,在下家道中落,不得已才带着传家之宝来到这满洲寻找一线生机。这枚钻石意义非凡,承载着岸田家的荣光……所以,价格不能低于两万日元。”他报出了一个天文数字。
前田香织闻言,眉头微蹙,直接摇头:“岸田先生,这个价格,恕我直言,太高了。即便这枚钻石品质上乘,也远远不值这个数。”1938年的两万日元,购买力极其惊人,在当时的满洲可以买下十万公斤的小麦,或者14万公斤的玉米可以说是天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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