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事先约定的暗号和方法,李文远在县城内一家不起眼的杂货铺,与汤原县地下党组织的负责人——高雨春接上了头。
高雨春是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面色黝黑的中年人,但眼神锐利,行事谨慎。他将李文远几人引到后院一间密室。
“李同志,你们可算来了!”高雨春压低声音,神色凝重,“情况有些复杂。现在汤原县城里驻有鬼子一个完整的大队,兵力充足,装备精良。伪军方面,是铁杆汉奸廉成平手下的两个连,欺压百姓最是卖力。”
他重点强调:“你们要找的叛徒赵东国,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怕被清算,现在几乎成了惊弓之鸟,整天就龟缩在伪满警察队的院子里,很少露面。警察队和日本守备队驻地挨着,稍有风吹草动,鬼子几分钟就能赶到。”
高雨春看着李文远:“李同志,敌人守卫森严,赵东国又缩在乌龟壳里,硬闯肯定是下策,伤亡太大,而且未必能成功。你们有什么具体的打算吗?”
“城里的鬼子驻防情况怎么样?平时也是有这么多鬼子吗?”李文远问道。
高雨春快速而清晰地汇报了他摸清的汤原县城防情况:城里平时是一半鬼子一半伪军,大概800人,现在的兵力是比以往多了大概400人,城里三个门都有碉堡一个里面有一挺机枪。”
“四门的守卫情况呢?城内多长时间巡逻一次?”李文远继续问道。
“鬼子守备队和伪军在四门守卫一半是5个鬼子配20个伪军,城里白天巡逻队是二十分钟左右过一趟,晚上是四十分钟一趟……等等。”
“看来鬼子把手还是很严,我们不着急静静等待,等到9月18号司令部发动群众组织的大规模行动。”李文远说道。
计划的大方向定下,接下来的几天,便是紧张而细致的战前侦察。潜入小组的成员们,每个人都安排了任务:
老炮: 充分发挥了东北人“自来熟”、能唠嗑的本事。他混迹于茶馆、酒肆、大车店,跟伪军士兵、警察局的伙夫、街面上的混混称兄道弟,几顿酒下来,不着痕迹地套取情报。重点目标:汉奸连长廉成平。他摸清了廉成平的生活规律、家庭住址、甚至有几个相好的姘头等细节。
韩勇义: 利用专业背景,成功潜入汤原县医院,重新做起了护士。这个身份既是完美的掩护,又是一个绝佳的情报点。她可以接触到受伤的日伪官兵,偷听他们的谈话,了解部队的士气、伤亡情况,甚至可能得知一些军事行动的蛛丝马迹。医院本身,也能成为未来行动中抢救伤员或临时隐蔽的地点。
三喜: 负责摸清县城四个城门的驻防情况。他扮成卖烟卷、跑腿的小贩,每天在四个城门转悠,仔细观察守军的人数、装备、换岗时间、检查的严格程度,以及是否有暗哨、机枪工事等。他需要绘制出详细的城门防卫草图。
虎子: 任务最危险——打听同志被关押的地点。他需要冒险接近监狱、看守所甚至日军军营,通过观察运送囚犯的车辆、打听风声,试图确定被捕的抗联同志被关押在何处,守备力量如何,为可能的营救行动做准备。
李文远: 坐镇相对安全的杂货铺后院。他的主要工具,是放无人机。白天和晚上不定时,他便悄悄放飞无人机,如同一个无声的幽灵,盘旋在汤原县城上空。
高空俯瞰: 精准定位日军弹药库和军火库的位置、结构、守卫岗哨。
摸清伪军兵营的布局、兵力集中区域。
查看重要的物资仓库,评估其价值和防御情况。
他将无人机拍摄到的清晰画面,与老炮、三喜等人从地面收集的情报相互印证,逐步在脑海中构建出一幅极其详尽的“汤原县城军事布防三维地图”。
时间一天天过去,距离9月18日越来越近。汤原县城表面上一片“祥和”,但在这平静的水面之下,暗流汹涌。
赵司令、张政委以及北满临时省委的各位领导神情肃穆而又充满期待。经过长时间的秘密动员和周密部署,一场规模空前的抗日风暴即将拉开序幕。
最关键的一环——武器——已经由李文远同志解决。来自第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一军的骨干战士们,都已换装或补充了李文远带来的莫辛-纳甘步枪,和56式班用机枪
根据地的民众已装备马四环步枪、辽十三式步枪,还有老套筒,虽然仍不足以完全装备所有参与群众,但极大地增强了核心战斗力和民众的信心。汤原、汤旺、依兰、桦川、富锦、宝清……广袤的三江平原和小兴安岭脚下,无数村庄、矿山的抗日群众和秘密组织,都已摩拳擦掌,只待信号。
导火索首先引发在乌龙河区 ,9月18日,这个对东北人民有着特殊屈辱记忆的日子,鬼子的“开拓团”再次趾高气扬地来到乌龙河区,企图强行丈量、霸占农民赖以生存的土地。
“不能让他们量!这是咱祖辈传下来的地!”一位白发老农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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