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的上海街头,李文远按照约定,在一个僻静的地点见到了地下党负责人老周。没有过多的寒暄,老周警惕地观察四周后,示意李文远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黑色汽车。车子七拐八绕,最终停在城郊的河汊边。两人迅速登上一艘早已等候的小船。
“出了城,会有人接应你,一路向西。”老周言简意赅。临别前,李文远将那份从日本特务三井寿司处获取的珍贵情报——**布防图及日军可能很快发动大规模进攻的判断——郑重地交给老周。
“老周同志,这份东西务必尽快转交上去。鬼子动手就在眼前,如果能让我们的人提醒一下……唉,虽然可能说了也没什么大用。”李文远语气沉重,他深知历史的走向,但依然怀着一丝希望。
老周接过这烫手山芋般的情报,感受到其中的分量,重重点头:“放心,通道是畅通的,会以最快速度送到该看到的人手里。李同志,一路保重!”
千里跋涉:从东海之滨到西北高原
跟随老周安排的地下交通线,李文远开始了漫长而隐蔽的西行。他时而化装成商人,时而冒充流亡学生,穿越军阀势力范围、国统区、以及各种势力交错的复杂地带。一路风尘仆仆,历经盘查与风险,终于抵达了古城西安。
在西安,他再次感受到了组织的效率。接头人早已安排妥当,让他得以短暂喘息。随后,继续向北,朝着那片被无数进步青年向往的黄土高原进发。
抵达圣地:延洲
当李文远终于踏上延洲的土地,看到宝塔山,看到延河水,看到那些虽然衣衫褴褛但眼神充满理想光芒的人们时,他心中百感交集。这里就是他苦苦寻找的“娘家”,是东北抗联将士们魂牵梦绕的指挥中枢!
一位名叫秦士邦的组织干部接待了他。秦士邦作风干练,话语间带着陕北口音,对李文远的到来表示了热烈欢迎,并对东北抗联的艰苦斗争表达了深深的敬意和关切。
“文远同志,你们在东北孤军奋战,牵制了大量日寇,党中央一直挂念着你们!”秦士邦紧紧握着李文远的手,“接到你们的消息,中央高度重视!你们需要的骨干力量,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他介绍道:“根据你们的要求和目前的实际情况,我们精心挑选了50名优秀的政工干部。他们政治坚定,富有斗争经验,懂得如何在艰苦环境下发动群众、巩固部队。”
接着,他带来了一个更振奋人心的消息:“此外,通过黄显声将军的秘密渠道,我们成功联络并组织了一批约200人的队伍。这些人都是原东北军中坚决抗日的基层军官和老兵,他们自愿脱离旧部队,要求出关抗日,打回老家去!现在,他们都愿意跟着你们去东北!”
在延洲,李文远和这支特殊的队伍进行了短暂的休整。他如饥似渴地学习着中央的最新精神和政策,也将东北的详细情况向中央做了更全面的汇报。他看到了一种与东北截然不同但同样强大的精神力量。
休整结束后,这支汇聚了希望与力量的队伍,在李文远和延洲派出的带队干部领导下,告别延洲,向兰州进发。
秦士邦在送行时嘱咐:“从兰州往西,你们要借道新疆。目前新疆的盛世才政权与我们尚有统战关系,设有我们的办事处——八路军驻新疆办事处,沿途会有人接应。虽然不像敌占区那样处处杀机,但路途遥远,环境恶劣,情况复杂,麻烦肯定不会少。你们一定要小心谨慎,团结一致!”
队伍踏上了新的征途。前方是茫茫的戈壁、雪山和漫长的新疆驿路,未知的困难与凶险依然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
但这一次,李文远不再孤单,他的身后,是一支怀揣着抗日火种、渴望打回老家的百战部队。他们的目标无比清晰——穿越西北,借道苏联,返回东北,将党中央的旗帜和力量,重新插回那片白山黑水之间!
考虑到二百多人的队伍目标过于显着,极易引起沿途国民党关卡、地方军阀乃至特务的注意,负责人采取了极其谨慎的策略。将大队人马分散成四支规模较小的“商队”,各自配备可靠的领队,约定好大致行程和联络方式,分批分路向西进发。
这段旅程极其艰苦且充满不确定性,根据路况和局势,时而骑马或乘坐骡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行进,时而搭乘长途汽车,在条件允许且相对安全的路段,甚至会乘坐火车以加快速度。这种混合交通方式本身也是很好的伪装。
沿途需要时刻提防土匪流寇、盘查严格的军警关卡,以及可能存在的敌方特务耳目。每一支“商队”都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经过约十天的奔波,队伍陆续抵达新疆东部的门户——哈密。这里是八路军驻新疆办事处(陈云、滕代远等曾在此工作)的一个重要节点。
办事处的同志秘密接应了队伍,并利用我党与新疆督办盛世才建立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关系(此时盛世才尚未完全转向**),与盛世才的相关部门进行斡旋和对接,为队伍办理了继续西行的通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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