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西北荒漠深处的第七精神病院是一座几乎不为人知的特殊设施,高墙之上布设着肉眼不可见的量子屏蔽场,方圆五十公里都是军事禁区。李志远博士被转移到这里已经两周,他的病房四面都是特制的软壁,连医护人员都通过远程机器人进行日常护理。
陆明深透过单向玻璃观察着病房内的李博士。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科学家如今蜷缩在角落,眼神空洞,花白的头发凌乱不堪,嘴角不时无意识地抽搐。大多数时候,他就像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对外界刺激毫无反应。
他的意识活动数据显示,完整的自我认知已经不存在了。陈景看着平板上的监测数据,大脑各区域间的神经连接呈现出一种...碎片化的状态,就像被打碎的镜子,每一片都反射着不同的影像。
就在这时,李博士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他猛地扑向墙壁,手指以一种惊人的精准度在墙面上划动。不到三分钟,一个极其复杂的几何图形呈现在墙面上——那是由无数个嵌套的黄金分割螺旋组成的图案,每个交叉点都标注着微小的符号。
又开始了。值班医生通过通讯器说道,这是本周第七次。每次画完后,他都会陷入更深的痴呆状态。
白素心立即记录下整个图案,通过高清扫描仪将数据传输回异察司总部。在指挥中心内,她将这个新图形与此前收集的所有符号进行比对。
这不是简单的符号,白素心在全息投影前分析着,看这些螺旋的数学特性——它们实际上描述了一个多维空间的拓扑结构。
渡鸦的数字投影在一旁协助分析:这个图形包含的信息量惊人。如果将其转化为数据,相当于一部百科全书的内容。更令人不安的是,其中部分结构与我们在落水村玉器上发现的符号存在明确的数学关联。
陈景仔细观察着李博士作画时的生理数据:他在绘制这些图形时,脑部活动会出现短暂的正常化,就像...就像有某种外来的意识在短暂地接管他的身体。
团队成员聚集在会议室,气氛沉重。桌上摆着李博士案件的全部档案,厚厚的一叠材料记录着一个天才科学家的堕落轨迹。
我们真的了这个案件吗?白素心轻声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古钱币,李博士倒下了,但他的研究、他的技术、他背后的组织...一切都还在继续。
陈景点头表示同意:这不像普通的犯罪案件,破获后社会就能恢复安全。李博士开发的意识技术已经流传出去,就像潘多拉魔盒被打开,我们无法收回已经释放的灾难。
陆明深沉默地翻阅着案件照片——那些被制成艺术品的尸体,那些被意识碎片控制的受害者,那些在量子层面哀嚎的意识残片。每一个画面都在诉说着同一个事实:他们面对的是一种新型的威胁。
污染...陆明深终于开口,这个词很准确。我们面对的不是有形的敌人,而是一种技术性的污染。意识碎片可以感染新的大脑,纳米颗粒可以自我复制,知识可以像病毒一样传播。
渡鸦调出了全球异常事件的最新数据:自从李博士实验室被摧毁后,全球范围内出现了三起类似的意识异常案件。虽然规模较小,但技术特征高度一致。这说明组织在其他地方还有类似的实验基地。
白素心将李博士绘制的所有图形拼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更加庞大的图案:这些图形正在逐渐组成一个完整的体系。看,它们像是在描述某种...意识网络的构建蓝图。
陈景提出了一个令人不安的假设:如果李博士的意识碎片没有完全消失,而是以量子态存在于某个地方,那么这些图形会不会是它们试图沟通的方式?就像...就像在发送求救信号,或者是在完成某个未竟的实验?
团队决定再次探访李博士。在严格的安全措施下,陆明深和白素心进入了病房。
李博士依旧蜷缩在角落,对来客毫无反应。白素心小心翼翼地展示出之前那些图形的打印件,轻声问道:李博士,你能告诉我们这些图形的含义吗?
没有回应。
陆明深尝试使用共情能力,但只感受到一片混沌——就像无数个收音机频道同时播放着不同的节目,没有任何清晰的信号。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李博士突然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清明。他用嘶哑的声音快速说道:钥匙...需要三把钥匙...门就要开了...
随后,他立即恢复了痴呆状态,无论怎么询问都没有再回应。
回到指挥中心,团队对这句神秘的话进行了深入分析。
三把钥匙,白素心思索着,落水村的玉器被李博士称为第一把钥匙。那么另外两把在哪里?而那扇又指的是什么?
渡鸦检索了所有相关记录:在李博士的实验日志中,多次提到终极之门的概念。但从上下文来看,这不是物理意义上的门,而是某种...维度通道或者意识空间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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