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二和独眼龙策马疾驰,行了半夜。
中途停在路边暂歇,相互埋怨。
丁二放声咒骂:“你个挨千刀的玩意儿,见了娘们儿便走不动道,生生搅和了爷的大事。这下好了,回去怎生交差?”
独眼龙捂着屁股,摇头叹道:“哪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幸亏跑的快,那个老家伙身手是真硬啊!”
“你知晓他是谁吗?”
“谁啊?”
“沈府的老管家,沈有财。”
“啥?一个管事怎生有如此了得的功夫?”
“我哪知晓?今日也是头一次见,想来是大户人家暗中养的看家狗吧。”
“别提狗,听着我就来气。”
“哎,老爷吩咐杀了那个娘们儿,结果失了手,回去爷不得扒了咱俩的皮?”
“不至于,东西不是到手了吗?便说中途被沈家之人撞见了呗。咱们折了好几个兄弟,也只能抢了东西,顾不得杀人。兴许爷还会奖赏咱们呢。”
“你他娘的倒是能说会道。”
二人闲谈的功夫,官道前方,燕山方向行来一人。
独眼龙急忙拉扯丁二,抬手一指:“你瞧,好似是个娘们儿。”
丁二回首望了一眼,喃喃自语:“咦,是她。”
“谁啊?”
“沈府大小姐。”
“哦?那我可得亲近亲近。”
“莫要横生事端。”
“无妨,快得很。”
独眼龙迈步便走。
丁二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抽出钢刀,自其身后,狠狠一刀捅了进去。
“啊~”壮汉一声惨叫。
丁二攥着刀柄,怒而训斥:“不听话之人,留着是个祸害。
再说如此多的钱财,全都上交给爷,我也心有不甘。
老子不想分给你,所以……你还是去死吧。”
丁二抽出钢刀,死尸倒地身亡。
远处的高晚晴隐约听见动静,不禁顿住了脚步。
她乃是步行,脚程没有小馒头快,行了两日方才走到此处。
高大小姐实在无处可去,不敢往北面走,怕遇上鞑子兵,遂也选择了往南入关。
她自小从没离开过家,丝毫没有出行经验,今晚错过了宿头,唯有硬着头皮,趁着夜色,独自赶路。
此时,丁二举着钢刀走近。
高晚晴心知遇上了歹人,吓得花容失色。
丁二见其背着一个包袱,当下喜出望外,沉声喝道:“把包袱给我。”
高晚晴将包裹朝着身旁方向扔了出去,而后拔腿便跑。趁着对方跑去捡拾之际,躲进了路旁树林。
丁二无心追赶,匆匆打开包袱一瞧,内里有不少珠宝,遂大喜过望的系在身上,心下寻思:“这一份全归我了。
等回去交了差,有了这份钱财,以后即便不跟着老爷混,也足够养活老婆孩子。”
此人将独眼龙的尸身拖入树林,顾不上掩埋,骑上马折返回燕山城。
话说,高晚晴在树林之中躲了许久,直至天光大亮,才敢重新回到官道之上。
她眼见路上有了行人,心里踏实多了,但再而一想自己丢了钱财,往后不知该如何生活,遂停在路边哭泣。
此时,一辆骡车由远及近。
赶车的沈有财瞧见路边蹲着一个妙龄少女,隐约有些面熟。
匆忙勒住骡子,老眼昏花的凑上前,一见之下,放声惊呼:“大小姐。”
高晚晴闻声抬头,一见是府上管家,遂连忙站起身,扑到其怀中嚎啕大哭:“财叔,你这阵子跑到哪里去啦?哇~”
高大小姐好不容易见了亲人,一时间,将段时日受的委屈通通发泄了出来,哭的撕心裂肺。
沈有财搂着小主,连声宽慰:“莫怕莫怕,老奴回来了。有老奴在,谁也不能欺负我家小姐。”
“财叔,府上出事了。”
“老奴已然知晓。”
“你……你怎会知道?”
“小馒头在车上,我听她说了。”
“啊?她……她也在?”
“哎,小姐请先上车,随老奴回府。别怕,全都不叫个事。”
老管家搀扶着高晚晴登上车厢,二女如今因为文玉衡身死一事,并不太对付,也没打招呼。
沈有财重新驾车赶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封家姐弟昨夜借宿在海港渔村一处民房之中。
封秋叶独坐屋内,把玩着墨玉葫芦,不知道想着什么心思。
冯冬瓜鬼鬼祟祟的推门而入。
封姑娘见状,出言埋怨:“说了多少回了,再不记得敲门,瞧我揍不揍你。死哪去了,半夜才回来?”
冯冬瓜凑上前,低声回应:“姐,我出去打听消息来着。你知道吗?沈夫人又活了过来。”
“啥?不可能,昨日我瞧的真真的。咱们成天与死人打交道,是死是活我还能看不出来?”
“我骗你做甚?真的,城里都传遍了。
我下午在码头之上,还瞧见有一个姓苏的青年,正四处游说乡亲们明日进城贩鱼的时候,一同替沈府宣扬此事,还编了好些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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