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山定睛观瞧,发现此人赫然乃是幽云钱庄的东家,云明业。
他慌忙招呼:“原来是云掌柜,你这么早便来逛窑子啦?”
云员外讪讪而笑:“听说沈家各路买卖相继开业,沈老爷竟然还有空前来青楼玩耍?”
“嗨,我只是凑巧路过而已……”
二人正自寒暄之际,眼见春风楼中走出一个年逾三旬的女子,身段妖娆,扭着腰肌走到卖身葬弟的女人跟前,上下打量。
沈青山见状,不禁疑问:“这是谁啊?想要买人吗?”
云明业颇为意外:“你不认识?她是春风楼的掌柜,杜五娘啊!”
“瞅着怪年轻的呀。”
“算算今年约莫三十了吧,早些年也是城中数一数二的大美人。瞧没瞧见她那型如满月的下盘,功夫着实了得,寻常人遭不住几个回合。”
“哦?云掌柜试过?”
“别提了。当年云某尚且年幼,初出茅庐。某次在楼中饮宴,一不留神多饮了几杯,稀里糊涂便着了她的道!哎,悔之晚矣啊!”
“第一次?”
“那可不,还领个红包呢。”
“哈哈哈……”
二人开着玩笑,自觉臭味相投,言谈甚欢,没多久便称兄道弟。
沈青山一边和云明业闲聊,一边瞧着风骚的杜五娘命人拿了几个银元宝给那个女子。
遂摇头感叹:“可惜了啊,如此美人,入了娼门,往后可有苦日子过喽。咦……嗯?”沈青山言语未尽,慌忙住口,眼神死死盯着前方。
云员外从旁笑道:“沈老弟怜香惜玉,左右不过几十两银子,买了便是。
你家大业大,前不久成婚,一气买了二十多个下人,又不差这点碎银子。”
“我家买下人,这事你都知晓?”
“牙行是我的买卖,自然门清。”
“云兄,你手伸的够长的呀,人口也卖?”
“小打小闹,和你沈家比不了,听说燕云山庄不日便要开业?那可是日进斗金的大买卖啊!过往行商,谁人不在你那儿停留几日?”
“那才几个银子?三瓜两枣,算不得什么。”
“老弟你也太过谨慎了,和我还藏着掖着?哥哥我怎么说也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旁人不知晓,我还能不知晓吗?
名为酒楼客栈,实则干的是迎来送往,牵线搭桥的生意。你沈家不就是靠这个起家的吗?”
沈青山心下恍然:“我说燕云山庄怎么那么大地方,敢情原来不光是旅店,沈老爷暗中当的是掮客啊!
坏了,文玉衡知不知晓此事?我要不要告诉她一声?”
沈青山没敢搭茬。
另一边,青楼老鸨子已和白衣女子达成了共识。
春风楼中走出来了一名龟奴,陪同女子离开此地,料理后事。
沈青山扭头冲着云明业道别:“云兄,热闹已散,咱们改日再聊,后会有期。”
云员外一把拉住其胳膊,出言相邀:“别急着走啊,相请不如偶遇。愚兄请你去春风楼喝酒,如何?”
沈青山喜笑颜开,再而一想,徒然兴叹:“不巧,今日有事。改天吧,回头我请你。”
“哥哥我想和你聊聊城中马上成立商会的事情,既然老弟今日没空,不知明日如何?”
“成啊。”
“那好,明晚这个时辰,哥哥我在门口迎你。”
“一言为定。”
沈青山眼见女子已然走出老远,急忙拱手告辞,追了上去。
他远远吊在对方身后,假装行人赶路。
同时,脑海之中寻思:“板车上的少年,脸上擦了灰,闭气假死而已。
托词瘟疫,避人耳目。旁人害怕传染,不敢近前查看。
那女子步伐轻盈,推车而行,走上十步,方才脚跟沾地一次,分明是极高明的轻功。
此二人故意在春风楼门前撂地,显然早就盯上了大鱼。
我不管,既然已经定居燕山,这里我便说了算。任何人想添副筷子,我定要跟着吃一份。
刚才瞧见老鸨子给了几十两银子,那钱,得分我一半。
今儿运气好,出门便挣几十两。文玉衡,你拿什么和我比?不给我钱,老子自己挣。”
沈青山想着即将到手的银子,心花怒放。
女子领着青楼龟公出了城,越行越远,来到土地庙前。
天色已晚,附近已无人烟。
沈青山见状,暗自腹诽:“娘的,咋又来了呢。我一靠近这里,浑身不自在。”
他蹑手蹑脚的跟着对方进了庙,绕到门外,偷偷观望。
庙内,龟奴满脸坏笑:“小美人儿,不是急着葬你兄弟吗?来此地做甚?”
女子清脆的嗓音,柔媚回应:“奴家小弟横死关外,自是要在庙中停上一日。先借土地爷的神威,消一消戾气。”
“好好好,累坏了吧?不如我先替你松松筋骨,也免得入了楼,不习惯。”
“你……你要做甚?”
“哼,装模作样,春风楼是什么地方,你不懂吗?今晚把我伺候爽了,来日老子照着你,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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