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山昂首了望街景之际,时逢老管家踱步归来。
“少爷啊,小姐怎么样了?”二人对面而立,管事急切追问。
沈青山出言宽慰:“无妨,大夫已经瞧过了,并无大碍。我已命小厮前去拿药。”
沈有财明显松了口气,口中直呼:“无事便好……”
“财叔,街上这是干啥呢?金国女真人打过来了吗?瞧着好多兵马。”
“不是啊,驻军正在捉拿刺杀王知县的凶手。”
沈青山闻言,“哦”了一声,心下寻思:“刘县丞办事效率够高的呀。
这么快就请燕山卫出兵大索全城,捉拿人犯了吗?
可惜啊,他们注定抓不到人。这案子要成悬案喽。”
眼见街上鸡飞狗跳,百姓四下奔走,他不禁摇头兴叹:“劳师动众,何至于此?”
老管家苦笑连连:“据说刚才王知县在病榻之上被人勒死,一命呜呼。
咱们燕山乃是军事重镇之一,朝廷地方官员却屡次三番遭人刺杀。
官府自是想要立马缉拿凶手,排查是否有奸细混入城中。”
“谁?你说谁?死了?”沈青山大为震惊,还道是听岔了,连声追问前因后果。
奈何老管家也不甚清楚内情,他也是回府途中,偶遇魏昆在调兵遣将,顺带多听了几句。
据说魏大个子跟黄鼠狼似的,嘴里叼着只烧鸡,提着一杆长枪,正排兵布阵,大索全城。
一边布防,一边时不时啃两口肉,嘴里嘟囔:“死的真不是时候,刚上硬菜,都没吃饱。”
兴许是随着文震亨和刘海柱一同饮宴,于半途中得知王知县暴毙,临时领了军务,出兵协防,一肚子怨气。
老管家说,魏昆看着人高马大,适才却和受了欺负的小媳妇儿似的,口中骂骂咧咧。
沈青山心中狐疑,暗自思量:“王知县被人刺杀而亡,对我来说倒是好事。
他死的时候我刚好有不在场证明,两回并做一回,我算是彻底洗清了嫌疑。
只是……这回又是谁干的呢?
嗯……我猜十有**是高文远。
那畜牲被晚晴革出了宗族,仕途已废,这辈子当不得官。
恐怕只有死心塌地的跟着新主子,那个叫什么福王来着了。
此人定是生怕王知县残废以后也同样没了仕途,恐会拿二人合谋之事作为筹码相要挟,企图谋取好处。
这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人灭口。以免将来他在燕山城对外甥女做出的丑事传扬入关,落人口舌。
只要丫头的事情不扩散,那么他大可变着法的找借口,说晚晴踢他出族乃是名不正言不顺之举。
毕竟此事除了寥寥数人,并无过多人清楚内情。事关姑娘家名节,最不可能对外乱说的反而是沈府之人。
关内朝廷若是短期内不明真相的话,那么他高文远兴许还能欺上瞒下,左右逢源,再蹦跶一阵子。
嗯,我推理的一定没错。
这么看来,姓高的是个狠人啊。他都这般处境了,竟然还在为自身谋求利益最大化。
这种人太可怕了。”
老管家见自家少爷怔怔出神,轻声催促:“您想啥呢?快回府吧。
老奴这就安排下人烧水,您也好沐浴更衣,去去晦气。瞧您,身上都臭了。”
大夏天,本就容易出汗。
沈青山接连几日东奔西走,又在监牢那种腌臜之所囫囵了一夜,衣裳早已埋汰的不像话。
他低头瞅了瞅身上,伸手一摸腰带,当即一愣,慌忙言道:“我适才心忧晚晴,仓促之间有所疏漏。
刚想起来还有东西落在了衙门大堂之上。我且去一趟,须得尽早拿回来。”
“啥物件?派个人去吧?”
“不不不,我亲自去取。”
“那好吧,早去早回,别在外面逗留。瞧着到处都是兵卒,怪瘆得慌。”
“财叔,你也累了,好生歇息歇息。”
“嗯嗯。”
沈青山招呼车夫,让其驾车再送他去一趟燕山县衙。
片刻之前还人满为患的衙门,此时冷冷清清。除了几个值守的兵丁以外,几乎所有差人全都上街执行任务去了。
沈青山向守卫言明来意,经过通报,回到堂上好一通寻找。
发现自己的东西已然不见,地上空留有一个被暗金匕首扎出来的窟窿眼。
他四下询问,好巧不巧,得知实情的官差刚被派出执行任务。此间竟然没有一人知晓他的宝贝哪里去了。
沈青山急的额头见汗,心底颇有微词:“老子出生入死赢来的至宝,就他娘的用了一回,咋能丢了呢?
出鬼了?不翼而飞?这尼玛上哪说理去?衙门管不管赔啊?
哎,怪我怪我,走的时候怎么就没先收起来呢?
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坏种干的?别让我找着你,我给你脑袋拧下来塞菊花里去。
握草他奶奶的,全是狗日的高文远害的。
我的宝贝啊,那里面还藏着藏宝图和灵丹妙药呢。
咦……会不会是姓高的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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