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山走后,封家姐弟也相继离开。
苏家厅堂之上,气氛很是阴冷。
文玉衡怒发冲冠,随手抓起桌上茶壶,愤然砸在地上,破口大骂:“人岂能蠢到如此程度?
一点听不进去旁人意见。都告诉他野煤有毒,偏是不信。当真气煞我也!”
高晚晴哽咽着嗓音,从旁劝解:“大嫂,我再去劝劝大哥便是。你莫要气坏了身子。”
文大小姐一声厉喝:“还劝什么?方才讲的还不够多吗?
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家伙,没见过似他这般顽固不化之人。
难不成非要等到大祸临头之日,全家抵命之时,才知晓怕吗?
其蠢如猪!固执如牛!哼……”
文玉衡狠狠啐了一口,领着丫鬟,转身回了后院厢房。
苏敖不知如何是好,跟着一声叹息,唯有先行前去料理码头渔获生意。
高晚晴手足无措的愣在原地,默默垂泪。
一直没曾开口说话的老管家,近前两步,轻轻拍了拍自家小姐的后背,柔声宽慰:“莫哭,莫哭。天凉,哭花了脸,可不易养好。”
高大小姐闻言,哭的更是伤心欲绝。
“财叔,你说大哥明知煤矿开不得,还非要往里跳。咋就那么犟呢?”
“兴许老爷有他自己的打算吧。”
“五百军户啊,已然不是单单管饭那么简单了,咱家拿啥养活啊?”
“嗨,区区五百残军,不足挂齿。小姐,你一夜没睡,快回去歇息。天塌下来,自有人顶着。”
“……”
二人说话之际,封家姐弟正在院中窃窃私语。
冯冬瓜不禁感叹:“姐,你说姐夫是不是傻?你干看着,也不劝劝?”
封秋叶“噗嗤”一笑,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劝啥呀?你姐夫乐意,让他干呗。
毒死了人最好,我正愁他赖着不肯走呢!成天和文大小姐眉来眼去,瞧着气人。”
“咱们当真不管?”
“嗯,随他去吧,你莫要多管闲事。收拾行李,准备跑路。”
“好嘞。”
话说,沈青山劳累一夜,颇感疲倦。
他匆匆洗了把脸,和衣倒在炕上,拉过被子,蒙头便睡。
封姑娘推门而入,悄然靠近,轻轻替其脱着鞋袜。
沈青山一把将爱妻揽入怀中,一双大手肆意轻薄。
封秋叶羞红着脸,低声埋怨:“文大小姐惹你不快,你拿她没辙,只知道欺负我。”
“哼,甭提她。妇道人家,啥也不懂。夫人,快,为夫火气有些大。”
“去你的,莫要胡闹。大白天呢,且等晚上。你都一天一夜没睡了,还不快些歇息?”
“哎,还是夫人体贴入微。”
沈青山吻上娇妻红唇,后者推搡开来,轻声抱怨:“讨厌,臭死了,回来也不知晓洗漱。”
沈青山“嘿嘿”一笑,不忘嘱咐:“我先睡一会儿,你让冬瓜去给我挖一筐原煤回来。”
“干啥?别用在家里,真的有毒。”
“怎么?连你也信不过我?”
“哪有!好好好,依你还不行吗?当家的,可要吃些东西?”
“没胃口,想吃你。”
“这会儿不让,快睡吧。”
“嗯嗯。”
封秋叶替自家男人宽衣解带,而后掖了掖被角,转身离去。
沈青山一觉睡了几个时辰,再次醒来之时,已然是傍晚时分。
他收拾利索,刚走出房门,便瞧见一家人围在院中,盯着一筐原煤,七嘴八舌的各抒己见。
沈青山不理会众人,回房拿过碳盆放在露天,倒了少许煤块儿进去,吩咐冯冬瓜引火。
只片刻功夫,一股子黑烟从盆内腾空而起,并伴随着刺鼻气味,四下弥漫。
众人连咳带喘,如避蛇蝎,尽皆后退。
冯小弟刚要用积雪灭火,沈青山急忙阻拦。
他有心想瞧瞧能烧多久,毒烟会不会持续散发。
文玉衡抬袖半遮面,呛的花容失色,实在忍无可忍之下,放声怒吼:“瞧见了吗?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会儿你总该相信了吧?”
沈青山充耳不闻,心下合计:“还真的有毒啊!后世也没人烧原煤,都是处理过再用。
想来老百姓定是吃过大亏,知晓刚挖出来的煤矿不能使用。
眼下看来,原煤确实还得用土办法进行清洗,方能售卖。”
文大小姐瞅着对方不言不语,气不打一处来,抬腿照着沈青山屁股,狠狠踹了一脚。
而后破口大骂:“蠢才,还不快去找刘知县退还煤矿,再晚可真就来不及了。”
沈青山“哎呦”一声回过神来,怒目而视:“你再动我一下试试?老子就不退回去,偏得留下。气死你……”
“你……你无可救药!”
“嗯,咋地?我就不听,略略略略略……”
“我打死你个混蛋……”
文玉衡彻底爆发。
二人围着火盆兜兜转转。
沈家之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文大小姐眼见对方耍起了无赖,愤怒之下,干脆一脚踢翻了碳盆,默然离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