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A市依旧闷热,空气中弥漫着栀子花的甜香。
“砚哥,下一部戏的剧本终于定了!”经纪人陈姐推开沈砚公寓的门,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是大导张启的新戏《长河落日》,历史正剧,你演男主,大将军萧策!”
沈砚刚结束一场夜戏拍摄,正靠在沙发上看剧本,闻言抬眸,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张启导演?他不是一直用固定班底吗?”张启是圈内出了名的严苛大导,作品口碑过硬,却极少启用“新人”——尽管沈砚如今已是影帝,但在张启这种级别的导演面前,仍算不得“老熟人”。
“谁说不是呢!”陈姐把剧本递给他,“据说是张导看了你演的《山河志》,觉得你身上那股劲儿特别贴合萧策的复杂气质。而且……”她顿了顿,语气有些微妙,“这次的男二号,定的是顾言蹊。”
“顾言蹊?”沈砚翻开剧本的手一顿,抬眼看向陈姐。
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娱乐圈最炙手可热的顶流之一,从男团C位到影视双栖,粉丝数量庞大到能轻易掀起舆论风暴。沈砚对他的印象,停留在几次颁奖典礼的同框——永远穿着华丽的高定,被无数闪光灯包围,像个精致的瓷娃娃,与自己这种在剧组摸爬滚打出来的“糙汉”格格不入。
“是啊,”陈姐叹了口气,“上面的意思,说是要流量和实力结合,拓宽受众。张导那边也同意了,据说顾言蹊为了这个角色推了两个顶奢代言,还提前进组研读剧本了,态度挺认真的。”
沈砚没说话,低头继续翻看《长河落日》的剧本。萧策,少年成名的大将军,一生戎马,却在权力巅峰时选择归隐,人物弧光极富张力。这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角色。
只是,和顾言蹊同组……沈砚脑海里浮现出对方在红毯上明媚张扬的笑容,下意识地蹙了蹙眉。他不擅长应付娱乐圈的“顶流”,更不喜欢那些无处不在的粉丝和曝光。
“砚哥,你也别担心,”陈姐看出了他的顾虑,“顾言蹊团队那边说了,会严格管控粉丝,不会打扰剧组拍摄。而且张导的剧组,向来讲究实力,就算他是顶流,演不好一样会被骂。”
沈砚点点头,没再纠结:“好,我接了。”对演员来说,好剧本就是最大的吸引力。
一个月后,《长河落日》剧组在西北某影视城正式开机。
沈砚提前三天进组,熟悉场地,试妆定妆。当他穿着厚重的铠甲戏服,站在搭建的古战场上时,仿佛能感受到历史的厚重感。张启导演亲自给他说戏,对他的状态很满意。
开机仪式当天,顾言蹊才抵达剧组。
一辆保姆车缓缓停在场地外,车门打开,率先下来的是几个助理,接着,一个穿着简单白色T恤和牛仔裤的年轻男人走了下来。
没有舞台上的华丽造型,没有浓妆,顾言蹊只化了淡妆,露出一张精致得近乎完美的脸。皮肤白皙,眉眼弯弯,笑起来时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确实担得起“国民弟弟”的称号。
他一下车,周围的工作人员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甚至有年轻的场记偷偷拿出手机拍照。
顾言蹊似乎早已习惯,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和剧组的工作人员一一打招呼,声音清澈好听:“大家好,我是顾言蹊,饰演李嶷,请多指教。”
李嶷,剧中的少年皇子,前期是萧策的学生,后期与萧策亦师亦友,是推动剧情的关键人物。
轮到沈砚时,顾言蹊主动伸出手,笑容灿烂:“沈砚老师您好,我是顾言蹊,以后请您多关照。”
他的眼神很亮,像盛满了星光,语气里带着晚辈对前辈的尊敬,没有丝毫顶流的架子。
沈砚握住他的手,对方的指尖微凉,掌心却很柔软。“你好,顾老师,互相学习。”他依旧是那副清冷疏离的模样,语气平淡。
顾言蹊似乎也不介意他的冷淡,收回手后,依旧笑得一脸阳光:“沈砚老师叫我言蹊就好,叫‘老师’太见外了。”
开机仪式结束后,张启导演立刻安排了一场对手戏的拍摄——萧策在军营中首次见到作为质子的李嶷。
沈砚站在临时搭建的帅帐内,看着镜子里身着戎装、眼神锐利的自己,深吸一口气。顾言蹊则在一旁的化妆间换戏服,是一身略显单薄的质子服饰,更衬得他身形清瘦。
“言蹊,等下这场戏,萧策是沙场老将,气场很足,李嶷是初入军营的质子,内心是惶恐的,但又要故作镇定。你的眼神要到位,不能太飘。”张启导演在一旁指导。
“好的导演,我明白。”顾言蹊认真地点头,眼神里透着一股专注。
场记板“啪”地一声落下,拍摄开始。
沈砚饰演的萧策坐在帅案后,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帐内众人,最终落在被士兵带进来的李嶷身上。
“你就是南朝送来的质子,李嶷?”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顾言蹊饰演的李嶷站在帐中,身体微微紧绷,双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侧。他抬起头,迎上萧策的目光,眼神里有初来乍到的惊惧,有身为皇子的骄傲,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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