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抱着那本《南境风物志》,如同抱着一块烧红的烙铁,一路魂不守舍地溜回微澜院,心脏还在为刚才墨韵斋里云澈那番云山雾罩的话和戛然而止的离场砰砰狂跳。
“故土已逝…知晓太多并非幸事…云澈你到底是哪路神仙啊?!说话说一半急死个人了!” 她瘫在椅子上,对着空气挥舞拳头(“无能狂怒!”)。
春桃忧心忡忡地看着她:“小姐…您又怎么了?那位蓝衣公子…是不是…欺负您了?” (“虽然看起来不像坏人…”)
“欺负?他那是降维打击!”林微有气无力地摆摆手,“算了算了,跟你说不明白…高端局,太烧脑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翻开那本《南境风物志》,目光死死锁定在“幽鸣石”和“巫月族”那几个字上。
“幽鸣石…南境巫月族圣地特产…特性:色紫质脆,遇火则鸣,声似鬼哭,伴生异香,久嗅惑心…” “这描述…跟玲珑匣爆燃时的状况…吻合度高达99.9%啊!” “所以…寿宴上的爆燃物…极有可能就是这玩意儿!”
“那么问题来了…这种南境部落的圣地产物…是怎么跑到永宁侯府的库房里,还被当成‘南洋紫檀’边角料塞给我的?!”
“采购经办人刘安…死了。库房管事…好像也‘病逝’了?死无对证!” “这灭口效率…堪比专业杀手集团啊!”
她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一个更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生母柳姨娘…据说也来自南境小族…会不会…就是这巫月族?!” “所以…张氏当年骂她‘南蛮巫女’…并非空穴来风?!”
“如果真是这样…那用幽鸣石陷害我…是不是…不仅仅是为了搞垮侯府?还跟我生母的出身有关?!” “这是…种族歧视加精准打击?!”
这个猜测让她手脚冰凉,呼吸都急促起来。
“不行!我得查清楚生母的来历!”
她猛地站起来,在屋里转圈:“怎么查?问林擎?他估计恨不得没生过我这个女儿!问张氏?她巴不得我死!问府里的老人?估计早被张氏清理干净了!”
“赵婆婆!” 她眼睛一亮!“赵婆婆是生母的陪嫁嬷嬷!她一定知道!”
“可是…赵婆婆被萧玦接走‘保护’起来了啊!我上哪儿找她去?!” “难道…又要去求那位冰山大佬?!”
一想到要主动去招惹萧玦,她就头皮发麻。
“等等…萧玦…他知不知道幽鸣石和巫月族的事?他让我去墨韵斋…是不是早就料到我会看到这些?他是在…暗示我?” “可他为什么不明说?又要我猜?!” “大佬的心思比海深!猜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啊!”
她正纠结得快要薅秃头发时,窗台传来了熟悉的轻微响动。
“靖王又来快递了?!” 她一个激灵,赶紧冲过去——果然,窗台上又放着一个细长的锦盒。
“今天又是什么?解药?毒药?还是…新的谜题?” 她心惊胆战地打开盒子。
盒子里没有纸条,没有令牌,也没有奇奇怪怪的药材,只有…一支看起来十分普通、甚至有些陈旧的…毛笔?笔杆是暗紫色的竹节,笔锋磨损严重,看起来用了有些年头了。
“几个意思?让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还是嫌我字丑?” 林微拿着那支笔,一脸懵逼。
她翻来覆去地检查,笔杆上没有任何刻字或标记。她试着拧了拧笔杆,拔了拔笔头…纹丝不动。
“所以…就是一支普通的旧毛笔?萧玦你穷到开始送破烂了吗?!” 她简直要抓狂了!
“不对…大佬送东西…必有深意!” 她强迫自己冷静,仔细观察。笔杆是暗紫色的…竹节?“等等…紫色的竹子?南境好像有一种…紫斑竹?” 她猛地想起《南境风物志》里似乎有记载!
她赶紧翻书,果然!在南境物产篇找到了——“紫斑竹,生于南境幽谷,竹身带紫斑,质地坚硬,不易蛀腐,当地部族多用以制器或…为笔。”
“紫斑竹笔…来自南境…” “萧玦给我一支南境的旧毛笔…干嘛?让我练字缅怀生母?!”
她盯着那支笔,忽然福至心灵:“笔…是用来写字的…旧笔…是不是意味着…旧字?!” “他是想告诉我…去查…旧档案?旧卷宗?!关于南境?或者…关于我生母的?!”
“可我怎么查?!我一没权限二没人手!难道让我去偷大理寺的卷宗吗?!” 她感觉自己快要被靖王殿下这谜语人行为逼疯了!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先试试看!”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拿出那枚象牙梳,咬牙切齿地(“内心!”)旋动了梳齿——“呼叫老板!over!”
这一次,回应来得异常快。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孙公公就笑眯眯地出现在了微澜院门口(“闪现技能点满!”)。
“七小姐安好。”孙公公行礼,“王爷听闻小姐…近日‘勤于笔墨’,甚为欣慰。特命咱家…送来些‘旧纸’,供小姐…‘练字’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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