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伯府诗会那场“大鱼吃小鱼”引发的风波,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涟漪在京城贵圈悄然扩散了好几日。林微那“奇葩”的名声之外,又隐隐镀上了一层“靖王认证·有趣”的金边,虽依旧毁誉参半,却再无人敢轻易将她视为纯粹的“废物点心”。
微澜院内,林微正对着一堆瓶瓶罐罐和晒干的草药埋头苦干,试图将安神香囊的效果再提升一个档次,顺便研究点能提神醒脑、甚至关键时刻能防身的“小玩意儿”。春桃在一旁打着下手,主仆二人忙得热火朝天。
“小姐,您说…王爷他把您那‘墨宝’收走了,到底要干嘛呀?”春桃一边研磨着香料,一边忍不住好奇地问,“总不能…真挂书房里吧?” 想到那场景,她打了个寒颤。
林微头也不抬,没好气地道:“谁知道那家伙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说不定是用来镇宅辟邪呢!或者…研究我的笔迹,分析我是不是敌国细作?”她翻了个白眼,“别管他,搞钱搞事业才是正经!等咱们‘七巧阁’的分店开起来,情报网搭起来,就不用整天看他脸色了!”
话音刚落,院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小丫鬟略显惊慌的通报声:“七小姐!七小姐!侯爷和夫人往这边来了!脸色…脸色看着挺严肃的!”
林微手一抖,差点把刚提纯的精油洒了。“严肃?便宜爹和后妈组团上门?准没好事!” 她赶紧示意春桃把东西收起来,自己拍了拍身上的药粉,摆出惯常的怯懦表情。
刚收拾停当,林擎和张氏就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林擎眉头紧锁,手里捏着一份明黄色的绢帛,神色间带着一种混合着焦虑、兴奋和沉重的复杂情绪。张氏跟在他身后,脸色也不太好,但眼神里却闪烁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算计和…幸灾乐祸?
“微儿。”林擎开口,声音比平时凝重了几分,“宫里传来消息了。”
林微心里咯噔一下:“宫里?又怎么了?!那位娘娘又想要新口味的口脂了?!” 她赶紧低下头,做出惶恐不安的样子:“父、父亲…是何事?”
林擎将那份明黄色的绢帛放在桌上,深吸一口气:“陛下万寿将至,宫中颁下旨意,命京中三品以上官员家眷,皆需精心准备寿礼,于万寿节宫宴上呈献,以贺圣寿。”
“皇帝寿宴?!” 林微瞬间明白了这消息的分量!这可是国家级的大事件!是所有京城权贵削尖脑袋想要露脸的最佳舞台!也是…最容易出错、甚至掉脑袋的高危场合!
张氏在一旁接口,语气带着刻意拉长的调子:“这可是天大的恩典,也是天大的干系!献礼若是出彩,龙心大悦,家族荣耀指日可待。可若是出了纰漏,或是礼数不周,惹了圣怒…那后果,可不是咱们侯府能承担得起的!” 她说着,意有所指地瞥了林微一眼。
林微头皮发麻,赶紧道:“父亲母亲放心,臣女定当谨守本分,绝不敢给侯府惹祸…” (“千万别让我参与!求放过!”)
林擎却摆了摆手,眉头皱得更紧:“此次献礼,非同小可。往年不过是循例进献些金银玉器、古玩字画,但今年…听闻陛下有意革新,更重‘心意’与‘巧思’,不喜奢靡铺张。这…这就难办了!”
他叹了口气:“咱们侯府虽不算顶尖富贵,但也不能落了面子。必须得拿出一件既显诚心,又有新意,还能入得了陛下和宫中贵人们法眼的寿礼来!此事,关乎侯府前程!”
张氏眼珠一转,立刻上前一步,柔声道:“侯爷不必过于忧心。此事虽难,却也未必不是机会。萱儿和婉如都是心思灵巧的孩子,尤其婉如,见多识广,才思敏捷,定能想出好主意。” 她先把自家女儿和侄女推出来,随即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林微身上,语气“慈爱”却带着刺:
“倒是微儿…近日颇得王爷‘指点’,见识想必不同往日。如今府中遇到难处,微儿也该…为父亲分忧才是。说不定…微儿那些别出心裁的‘小巧思’,正合了陛下求新之意呢?”
林微:“!!!” “来了!坑虽迟但到!这是要让我当出头鸟背锅侠啊!成了是侯府教女有方,败了就是我胡闹惹祸!” 她心里警铃大作,脸上却瞬间煞白,连连摆手,声音都带了哭腔:“母亲!臣女不敢!臣女愚钝,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儿,怎、怎敢呈于御前?!万一、万一出了差错,臣女万死难辞其咎!还是、还是让姐姐和表姐多多费心吧…” (“甩锅!坚决甩锅!”)
林擎闻言,也觉得有道理,犹豫地看向张氏。
张氏却笑了笑,语气更加“和蔼”:“微儿过谦了。王爷都赞你‘有趣’,你的想法定然与众不同。即便…即便最后不成,也是一份心意嘛。再者说…”她拖长了声音,“听闻靖王殿下近日…似乎对筹备万寿节事宜颇为上心?若微儿能借此机会,为殿下分忧一二,岂不…更好?”
“毒!太毒了!又把靖王扯出来!这是逼我不得不接招啊!” 林微心里把张氏骂了一万遍,脸上却只能维持着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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