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站在空旷得令人心悸的仓库中,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她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磁石牢牢吸住,死死地钉在眼前那尊矗立的暗金色巨神兵——“王牌”机甲之上!
三十多米高的庞然巨物,仅仅是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就散发出一种如同实质般的、令人灵魂战栗的恐怖威压!那狰狞的兽首,幽蓝的复眼,凌厉的线条,厚重的装甲,以及背后那如同龙翼骨架般、仿佛随时能喷发出毁灭性能量的推进器阵列……无一不在昭示着其蕴含的、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
安娜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她经历过无数生死搏杀,见识过各种强大的能量武器和战争机械。但眼前这台机甲,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那是一种……维度上的碾压!一种源自生命层次最深处的渺小感和无力感!仿佛自己只是一只蝼蚁,在仰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能量在这台机甲散发的力场下,都变得凝滞、晦涩起来!
反抗?在这台怪物面前,任何反抗的念头,都显得如此可笑和徒劳!
就在安娜被这前所未有的震撼冲击得心神失守之际,暗红色光柱闪过,艾斯和艾紫的身影出现在机甲脚边。
艾斯看着安娜那副难以掩饰的震惊和苍白的脸色,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带着居高临下意味的弧度。他喜欢看到别人在他杰作面前露出的这种表情。
“剑呢?” 艾斯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他的目光落在安娜手中那两个被特殊材质包裹的狭长剑匣上,眼中闪过难以抑制的炙热。
安娜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剑匣握得更紧,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仗。她抬起头,迎向艾斯的目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带着一丝试探和嘲讽:
“艾斯……你费尽心机,甚至不惜……不惜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儿,就为了得到这两把剑?” 她的目光扫过那台令人窒息的机甲,声音微微发颤,“你……你不会是想用它们,来激活这台……怪物吧?”
“怪物?” 艾斯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被冒犯的怒意!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势,“注意你的用词,安娜!这不是什么怪物!这是艺术!是机械与灵魂完美结合的终极杰作!是我用来超越艾伦、登顶巅峰的——‘王牌’!”
他伸手指向身后的巨神兵,语气中充满了狂热的自豪和偏执!
“超越艾伦?” 安娜捕捉到了关键词,心中一动,立刻抓住了这个可能激怒对方的点,继续试探道,“就凭它?艾斯,你别自欺欺人了!就算你得到了共生剑又怎样?那两把剑里沉睡的灵魂,都是霸主!它们的骄傲和意志,岂是你能轻易驾驭和控制的?你就不怕……玩火**,最终被剑中的灵魂反噬,落得个神魂俱灭的下场吗?!”
安娜的话如同尖刀,直刺艾斯最敏感、也最自负的领域!
“闭嘴!” 艾斯眼中寒光爆射,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得危险起来,“你对灵魂机械的力量一无所知!控制?哼!不是控制,是‘融合’!是‘驾驭’!我会让这两把剑的灵魂,成为‘王牌’最强大的助力,而不是掣肘!这一点,我有着绝对的自信!”
他猛地踏前一步,强大的压迫感如同实质般压向安娜,声音冰冷刺骨:“安娜!我现在没兴趣听你在这里大放厥词!我只问你最后一遍——剑,你到底给,还是不给?”
他的目光扫过安娜手中紧握的剑匣,最后落在她身后如同人偶般静立的艾紫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极其恶劣、充满讥讽的弧度:
“还是说……你其实并不在乎你那小情人的死活?宁愿看着她永远当一具行尸走肉?”
“情人”两个字,他咬得极重,充满了侮辱和轻蔑,仿佛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物品。
安娜的心如同被针狠狠扎了一下!她猛地看向艾紫,看着那张苍白、空洞、毫无生气的脸,想起她曾经灵动怯懦的眼神、为了保护自己而不顾一切的决绝……巨大的心痛和愤怒瞬间冲垮了恐惧!
“艾斯!你这混蛋!” 安娜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都红了,“她是你女儿!!”
“女儿?” 艾斯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正因为她是我女儿,才需要一点小小的‘修正’才能完美。选择权在你,安娜。把剑给我,我让她‘恢复’。或者……你可以带着你对她的愧疚和这两把剑,立刻滚出我的视线!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安娜死死咬着牙,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她知道,在艾斯这种疯子面前,任何道德绑架都是徒劳的。她必须拿到艾紫的灵魂!
“好!我给你!” 安娜几乎是吼出来的,她将两个剑匣重重顿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但是!你必须先让艾紫恢复过来!我要亲眼确认她没事!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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