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休息室厚重的隔音门,一股混合着淡淡香氛和书籍油墨味的、令人安心的温暖气息扑面而来。与训练场的冰冷肃杀和走廊的空旷寂静截然不同,这里柔和的暖黄色灯光、舒适柔软的沙发、以及角落里摆放的绿植,都像是在无声地抚慰着他们紧绷的神经。
小黄和阿念几乎是同时松了一口气,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上。阿念抱着毛球,直接瘫倒在了最近的一张懒人沙发里,毛球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发出满足的“咕噜”声,似乎也终于彻底安心下来。
小黄则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两杯温水,一杯递给阿念,自己捧着另一杯,小口小口地啜饮着,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稍稍驱散了些许寒意和不适感。
就在她刚放下水杯,准备也找个地方坐下缓一缓时,休息室内侧,那排高大的书架旁,一个清冷而熟悉的身影转了出来。
是爱丽丝。
她似乎刚查阅完什么资料,手中还拿着一本厚重的、封面是某种未知皮革材质的古籍。她今天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银灰色休闲装,衬得她肌肤愈发白皙,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知性而清冷的美。
看到小黄和阿念,爱丽丝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她将古籍轻轻放回书架,迈步走了过来,步伐优雅而从容。
“训练结束了?”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却不像零那样冰冷,而是带着一种能让人心神宁静的力量。
“爱丽丝前辈…”小黄连忙站直身体,下意识地想汇报训练情况,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如何描述那混乱而惨烈的过程。
爱丽丝没有催促,目光温和地落在小黄依旧有些苍白的脸上,以及她眼底深处那尚未完全散去的惊悸。她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多问,而是直接伸出了手。
在小黄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爱丽丝已经轻轻将她揽入了怀中。
这是一个轻柔却不容拒绝的拥抱。爱丽丝的身上带着好闻的清冷香气。她的怀抱并不十分温暖,却异常稳定、可靠,仿佛能隔绝外界的一切风雨和危险。
小黄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脸颊隔着薄薄的衣物,能清晰地感受到爱丽丝平稳的心跳和身体的柔软曲线。爱丽丝的一只手轻轻环着她的背,另一只手则安抚性地、有节奏地轻拍着她的后心。
“没事了。”爱丽丝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低沉而柔和,像是最有效的镇定剂,“只是幻象训练,你们都做得很好。现在,放松。”
简单的话语,配合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小黄强行压抑的情绪闸门。训练场中经历的恐惧、被剑傀儡绞杀时的绝望、以及此刻劫后余生的委屈和后怕……种种复杂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上。
她的鼻尖一酸,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湿意,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下意识地往爱丽丝怀里靠了靠,汲取着这份令人安心的力量。
她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被爱丽丝这看似清冷、实则温柔至极的举动彻底俘获了。什么战斗,什么训练,什么虎丘剑池的危险,在这一刻仿佛都变得遥远而不重要。她只想沉溺在这份安全感里。
而另一边,瘫在懒人沙发里的阿念,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他抱着毛球,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小声地、无比顺口地嘀咕了一句:
“还是姐夫靠谱…”
他的声音很轻,但在安静的休息室里,却清晰地传入了刚刚从情绪波动中稍微平复一点的小黄耳中。
“姐…夫?!”
小黄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爱丽丝怀里抬起头,原本因为情绪激动和害羞而泛红的脸颊,瞬间“轰”地一下爆红,一直红到了耳根!她瞪圆了金色的瞳孔,又羞又恼地看向窝在沙发里偷笑的阿念,声音都变了调:
“阿念!你、你胡叫什么?!不要乱叫人啊!”
天啊!这个臭小子!在她休假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到底都跟爱丽丝前辈学了些什么?!姐夫?!这称呼是能随便乱叫的吗?!
爱丽丝显然也听到了阿念的嘀咕,她冰蓝色的眼眸中极快地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但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样子。她轻轻放开了小黄,转而走到阿念面前,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自然无比。
“你也受惊了。”她的语气依旧清淡,却带着同样的关切,“好好休息,别学逍遥胡闹。”
阿念被爱丽丝揉着脑袋,像只被顺毛的小狗,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嘿嘿傻笑,还不忘邀功似的加了一句:“知道啦,姐夫!”
“阿念!!!”小黄气得跺脚,整张脸烫得快要冒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偷偷瞄了一眼爱丽丝,见对方并没有露出不悦或纠正的神色,心中更是小鹿乱撞,羞窘得无以复加。
爱丽丝看着一个面红耳赤、羞恼交加,一个傻笑卖乖、顺杆爬的姐弟俩,轻轻摇了摇头,唇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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