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汗水,沿着我的脊椎悄然滑落,浸湿了内衬。狐妖的舞步如同精确的钟摆,每一个旋转、每一次回眸都牵动着死亡的弦。我的视线被迫锁死在她身上,连眼角的余光都如同被冻结,无法瞥向加密频道中正变得愈发嘈杂与绝望的声源。
然而,耳朵,却无法关闭。
“零前辈——!左边!又来了一个!妈的这些玩意儿是地里长出来的吗?!”逍遥的嘶吼声透过频道传来,夹杂着能量剧烈碰撞的爆鸣、重物砸地的闷响,以及一种他之前未曾提及的、令人牙酸的尖锐刮擦声。
巨海兔的移动是沉重而粘腻的,绝不会有这种频率的碰撞和刮擦。他在对抗的,远不止一个S级威胁,甚至更加强大。
我的心猛地一沉。精神力如同被缚住的困兽,在体内疯狂冲撞,却无法突破狐妖那无形的凝视牢笼。这种无力感,冰冷而窒息。
“逍遥,报告具体威胁类型和数量!”零的声音依旧冷静,但背景那撕裂空气的尖啸显示他正以极限速度奔袭。
“我...我看不清!太多了!从阴影里,从墙壁里钻出来!像影子,又像腐烂的树根!物理攻击无效!巨海兔被它们惊扰,更狂躁了!我在被夹击!”逍遥的声音带着喘息和恐惧?这不像他。除非局势真的恶劣到了极点。
频道里传来一声痛哼,紧接着是逍遥咬牙切齿的咒骂
吸能量的影子怪物?惊扰巨海兔?认知污染实体化了?无数危险的推测瞬间闪过我的脑海。
老师...如果是爱德华老师在这里,他会怎么做?
狐妖赤瞳中流转的魅惑光晕,如同最精密的锁芯,将我的视线、我的意志,死死铐在这方寸之间的死亡舞台上。悠扬诡异的乐声直接侵蚀着脑髓,每一次鼓点都敲打在我近乎凝固的血液上。我全部的神经都绷紧成一根弦,维系着那仅存的、与加密频道藕断丝连的精神丝线,同时不敢有丝毫偏移地追随着她的舞步——那每一个优雅转身都可能暗藏着即死的杀机。
第一段舞已经结束,但还有两段舞蹈。时间在此刻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如同在刀尖上踱步。
就在这时——
“滋啦——!砰!轰隆!!!”
“TungTungTungTungTung sahur”
一阵极其突兀、猛烈到几乎撕裂耳膜的噪音,如同烧红的铁钎,狠狠扎进了我勉强维持的加密频道里!
是逍遥那边!
不再是之前那种被巨海兔追逐时,夹杂着物品投掷和黏液腐蚀的、尚有余裕的狼狈声响。此刻传来的,是真正的、毫无保留的生死搏杀!
剧烈的爆炸声、金属扭曲的刺耳尖鸣、还有一种...一种沉闷到让人心慌的、仿佛巨型硬木狠狠撞击地面的“咚咚”巨响!这声音极具穿透力,甚至一度压过了狐妖那诡异的背景乐,每一次响起,都伴随着逍遥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或仓促的闪避带来的碎石飞溅声!
“呃啊——!这他妈又是什么鬼东西?!怎么还带音效的?!咚你个头啊!” 逍遥的咆哮声在频道里炸开。
“逍遥!报告情况!” 零的声音如同冰锥般刺破杂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我能想象到他黑色风衣在极限速度下拉出的残影。
“巨海兔...还在追!黏糊糊的甩不掉!又冒出来个...拿着木棒的疯子!” 逍遥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剧烈的格挡声和闪避时的风声,“木头做的?动作快得离谱!敲过来跟打桩一样!妈的...力气太大了!”
“木棒...快速敲打...‘咚咚’声?” 爱丽丝冷静的声音插入,但语速极快,“咚咚怪?”
“S级…又一个S级!”
我的心猛地向下沉去。一个巨海兔已经足以让逍遥疲于奔命,再加上一个以近身狂暴攻击着称的咚咚怪...这根本不是遭遇战,这是围剿!
“我他妈认识这家伙!” 逍遥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伴随着一声巨大的、显然是硬碰硬的撞击声!“铛——!!” 震得频道都发出一阵悲鸣。
频道里传来的声音愈发混乱和惨烈。逍遥的怒骂声、巨海兔黏液喷射的滋滋声、咚咚怪那令人心悸的木棒轰击声(“咚!咚!咚!”),以及喷气背包极限机动时撕裂空气的尖啸,交织成一曲绝望的协奏。
我的指尖冰凉,即便在狐妖制造的诡异温热氛围中,也无法抑制那股从心底渗出的寒意。我必须做点什么...我不能就这样听着,必须要做点什么...
就在这思绪混乱的刹那,狐妖的舞步恰好是一个极致的延伸,赤瞳瞥来的瞬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洞悉一切的嘲弄。我的精神链接猛地一阵摇曳,险些断开!惊得我立刻收敛所有杂念,强行将注意力拉回这致命的舞蹈上,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终于,第二段舞蹈结束。红光尚未完全消散,我几乎是凭借着身体的本能和对地图的绝对记忆,朝着逍遥信号最后传来的方向,将速度提升到极致,紫袍化作一道撕裂阴影的流光!狐妖的锁定刚一解除,我甚至来不及确认她是否消失,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快!再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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