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古斋”的门面古色古香,厚重的红木门敞开着,门口两侧各摆放着一只石雕貔貅。林凡站在门外,能闻到里面飘出的淡淡檀香味。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身上廉价的T恤和牛仔裤,迈步走了进去。店内光线柔和,空调冷气开得很足,与外面的闷热形成鲜明对比。博古架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瓷器、玉器、铜器,墙上挂着山水字画,一切都显得静谧而富有底蕴。
一个穿着中式褂子、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柜台后,拿着放大镜仔细研究着一个瓷碗,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在林凡身上扫了一下,看到他那身行头和年轻的面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但很快被职业性的微笑掩盖。
“小伙子,随便看,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问我。”说完,又低下头继续看他的瓷碗,显然不认为林凡是个能消费的客户。
林凡乐得清静,他本就不是来买东西的。
他收敛心神,尝试调动丹田内那丝微乎其微的灵气,按照脑海中“望气术”的基础法门,缓缓灌注于双眼。
一瞬间,眼中的世界似乎蒙上了一层极淡的滤镜。
视野微微有些模糊,甚至带来一丝轻微的眩晕感,体内的那丝灵气正在快速消耗。他不敢耽搁,目光扫过那些博古架上的器物。
大部分东西,在他眼中都呈现出一种“灰扑扑”的状态,毫无光泽,甚至有些还带着一种虚浮不实的“贼光”——这大概是现代仿品的特点。偶尔有几件,散发着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昏黄气息,像是风中残烛,预示着它们或许有些年头,但岁月并未赋予它们任何特殊之处,只是普通的旧物。
果然,这望气术消耗巨大且效果有限,以他现在的修为,根本看不出什么名堂。林凡心中略感失望,正准备放弃,目光无意间扫过角落一个堆放杂物的博古架底层。
那里乱七八糟地放着一些破损的瓷片、生锈的铜钱、还有几个卷轴,似乎都是些店主看不上眼的“垃圾”或者待处理的残次品。
然而,就在那一堆杂物中,有一个卷轴的角落,竟然逸散出一丝极其微弱,但异常纯正的、柔和的乳白色光晕!
那光晕非常淡,若非林凡集中了全部精神,几乎就要忽略过去。但它确实存在,像是一颗被尘埃掩盖的微弱珍珠。
林凡心中一动,强压下激动,装作随意闲逛的样子,慢慢踱步到那个角落。他蹲下身,假装对一堆生锈的铜钱感兴趣,翻捡了几下,然后才“偶然”注意到那个卷轴。
这是一个纸本设色的手卷,装裱已经有些破损陈旧,露出的画心部分是一角山水,笔墨看起来似乎有些匠气,布局也略显呆板,而且没有名款,只有一枚模糊的印章。
“老板,这个画轴怎么卖?”林凡拿起那卷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随便问问。
店老板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看到林凡手里的东西,笑了笑:“哦,那个啊,堆那好久了,应该是清末民初的仿品,画工一般,也没款识。小伙子你喜欢?给三百块钱拿走吧,当个装饰品挂挂。”
三百块。林凡口袋里只剩不到五十块。
他面色不变,心里却飞快盘算。这画绝对不简单,那丝纯正的乳白色光晕,与他看到的其他老旧器物散发的昏黄死气截然不同,蕴含着一种内敛的、温和的能量。这绝不可能是一件普通仿品。
但他没钱。
林凡放下画轴,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故作遗憾地摇摇头:“画得确实一般,三百贵了。我就随便看看。”
店老板笑了笑,没再接话,继续研究他的瓷碗,显然也没真指望能卖出去。
林凡又在店里转了两圈,看了看其他东西,那丝乳白光晕却始终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知道那是个宝贝,但奈何囊中羞涩。
必须想办法弄到三百块钱,而且要快,免得被别人买走或者店主意识到什么。
他走出集古斋,站在街边,阳光有些刺眼。身无分文,时间紧迫,怎么才能快速搞到三百块?
去打工?远水解不了近渴。
捡垃圾?效率太低。
……等等!
林凡猛地想起刚才运用望气术时,似乎瞥见店门口那个摆地摊卖“古董”的小贩那里,有那么一两枚铜钱,似乎也散发着极其微弱的昏黄气息,虽然远不如画轴的乳白光晕,但比起其他全新的仿品,总算有点“老气”。
或许……
他快步走到街角那个地摊前。摊主是个皮肤黝黑、眼神精明的中年汉子,正唾沫横飞地跟一个老头吹嘘他的“宣德炉”。
林凡蹲下身,目光在那一堆乱七八糟的“古钱币”里扫过。他再次集中精神,调动所剩无几的灵气灌注双眼。
眩晕感再次袭来。他强忍着,快速扫过。
大部分钱币毫无光泽,但其中有那么三四枚,隐约带着一丝极淡的、几乎要熄灭的昏黄气。
他伸出手,看似随意地拨弄着那堆钱币,实则将那几枚带有微光的挑了出来,混在一起,一共五枚,其中三枚是常见的“乾隆通宝”,两枚是“康熙通宝”,品相都一般,锈迹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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