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林凡并未急于动身前往云雾山。他一边继续稳固刚刚提升的修为,将庚金之气彻底融入自身灵力体系,使得淡金色的灵力更加凝练,锋芒内蕴;另一边,则更加留意打听关于云雾山和那座荒废道观的信息。
他从不同村民口中,拼凑出了更多细节。那道观名为“清风观”,据说鼎盛时期有道士数十人,香火绵延数百年。观主清风真人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能掐会算,符水治病,甚至有点石成金、呼风唤雨的本事。道观破败于大约六十年前,并非 gradual 衰败,而是一夜之间,观内道士全部离奇消失,只留下空荡荡的殿宇和未曾熄灭的香火。有人说是举观飞升了,也有人说是遭了天谴,更有人讳莫如深地提及,可能与当时山下镇上一起骇人听闻的惨案有关,但具体细节,早已淹没在时光里。
“飞升”、“天谴”、“惨案”……这些词汇让林凡意识到,清风观的废弃,恐怕并非自然演变,而是涉及了某种超自然事件。这更加坚定了他前去一探的决心。
第三天清晨,天色微熹,林凡向海叔一家告辞,只说身体已无大碍,想四处走走看看,或许去邻近的镇上找找机会。海叔一家虽有不舍,但见林凡去意已决,也未强留,只是叮嘱他路上小心,有空常回来看看。
林凡背上一个简单的行囊(里面主要是些干粮和清水),离开了生活月余的望海咀渔村。他没有直接前往镇上的大路,而是出了村子后,便折向西边,一头扎进了通往云雾山的莽莽苍林。
云雾山,山如其名,终年云雾缭绕,山势险峻,林木幽深。寻常村民除非必要,很少深入。山中只有一些猎户踩出的模糊小径,早已被荆棘和荒草掩盖大半。
这对林凡而言却不算什么障碍。他施展轻身术,在林木间纵跃如飞,速度极快。 enhanced 后的五感让他能轻易避开毒虫猛兽,辨识方向。《破妄瞳》更是能看穿迷雾,直指山峦气机流动之处。
他能感觉到,随着深入云雾山,空气中的灵气浓度,确实比山外渔村要稍微浓郁一丝,虽然依旧被末法枷锁压制得死气沉沉,但山中的草木似乎也因此生长得格外葱郁,带着一股古老的生机。
循着村民指点的模糊方向和自身对气机的感应,林凡在中午时分,终于抵达了半山腰一处相对平坦的山坳。
拨开几乎将路径完全遮蔽的藤蔓和灌木,一片残破的建筑群出现在眼前。
青石铺就的广场早已被荒草和苔藓占据,残垣断壁间,矗立着几座还算完整的殿宇,但也是朱漆剥落,瓦碎梁歪,一派荒凉破败的景象。牌匾歪斜地挂着,上面“清风观”三个大字模糊难辨。山风吹过,带动残破的窗棂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更添几分阴森。
林凡没有贸然进入,而是站在广场边缘,神识缓缓扫过整个道观遗址。
没有生命迹象,没有阴煞邪气,只有岁月沉淀下的沧桑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寂寥感。然而,在他的神识感知中,这片废墟的某些区域,残留着极其微弱的能量痕迹。并非活跃的能量,更像是强大力量爆发后,烙印在空间和物质上的“印记”。
他迈步走入观内。主殿的三清神像早已蒙尘倒塌,供桌腐朽。偏殿、寮房更是损毁严重,只剩断壁残垣。
林凡仔细搜寻着,不放过任何细节。在倒塌的藏经阁废墟中,他发现了一些早已化为纸浆的典籍残片,以及几块刻着模糊符文的碎玉,但都已灵性尽失,成了凡物。
最终,他在道观后院,一面相对完好的石壁前停下了脚步。
这面石壁似乎是当年道士们练功或悟道之所,表面光滑。而此刻,吸引林凡目光的,是石壁上的一道痕迹。
那不是普通的磨损或风化痕迹,而是一道深深的、长约丈许的“剑痕”!
痕迹切入石壁足有寸许深,边缘光滑如镜,仿佛是被某种极其锋利、蕴含着无上力量的东西瞬间划过留下的。历经数十年风雨侵蚀,这剑痕依旧清晰可见,并且……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却纯粹到极点的剑意!
这剑意中正平和,带着一股斩断尘缘、超脱物外的道韵,与林凡所知的任何剑法路数都不同,其层次之高,远超他目前的境界!
“这是……飞剑留下的痕迹?”林凡心中震动。难道清风观的道士,并非普通修行者,而是真正的剑修?这道剑痕,是当年那场变故中留下的?
他伸出手指,轻轻触摸那道剑痕。指尖传来的并非冰冷石壁的触感,反而有一丝极其微弱的、仿佛能切割灵魂的锋锐之意顺着指尖传来,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好厉害的剑意!时隔数十年,竟还有如此余威!
同时,他识海中的“无名山”坐标,再次传来了清晰的共鸣!这一次,共鸣的强度,甚至超过了后山古墓和黑螺湾!
这道剑痕,与“无名山”的秘密直接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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